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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可好些了?”他问,声音近在耳畔,呼吸拂过她的发丝。
  “……嗯。”孟令窈放松下来,闭上眼享受这片刻的舒适。她微微歪头,想避开过于敏感的颈侧,耳畔一缕散下的青丝却蹭到了他的手腕上。
  细微的触碰如羽毛扫过心尖。
  裴序按摩的动作停了下来。
  红烛静燃,偶尔爆出一两声轻微的噼啪响动,帐幔低垂,将一室暖光与悄然滋长的暧昧温柔笼罩。
  第107章 不早朝 孟令窈喘着气,眼尾泛红,竟鬼……
  孟令窈初时还未反应过来, 迷迷糊糊睁开眼,软声问道:“怎么不按了?”
  裴序的手顺着她的后颈一路滑下去,“不急。”
  不, 她急。
  孟令窈霎时间清醒了大半, 洞房花烛夜, 自然是要做些什么的。
  更何况她早知晓, 他其实, 按捺了许久……
  可是,他有隐疾啊!
  她抬眸, 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睛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他,好似什么都没说, 又好似什么都说了。
  裴序与她对视数息, 倏而伸手,从旁边放置合卺酒器的托盘上,取过那条用来束扎匏瓜的红绸。那绸带极长, 色泽鲜艳, 在他修长的指间显得格外醒目。
  抬手,动作轻柔地将那幅红绸展开, 轻轻蒙在了她的脸上。
  眼前的光线骤然变得朦胧, 只剩下透过薄薄红绸滤过的、温暖而暧昧的烛光。她能隐约看到他挺拔的身影轮廓,却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裴序?”她下意识地唤了一声,声音隔着红绸, 透着一丝疑惑和不易察觉的紧张。这举动着实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嗯。”他应着, 声音近在咫尺。透过红绸的遮挡,她感觉到他的靠近,温热的气息拂在绸面上,带着微痒的触感。
  下一刻, 一个极轻、极缓的吻,隔着那层薄薄的红绸,落在了她的额心。
  孟令窈微微一颤。那触感很奇妙,绸缎的微凉与他唇瓣的温热交织,隔着一层阻碍,反而让那份触碰变得更加清晰,更加撩人心弦。
  他的唇并未立刻离开,印在额心,轻轻摩挲着,而后缓缓向下移动,沿着她挺秀的鼻梁,一点一点地滑落。
  红绸随着他的动作微微起伏,贴合着她的肌肤轮廓。孟令窈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手指无意识地揪住了身下柔软的锦被。她向来机敏,此刻却有些摸不清他的路数,这隔着一层布的亲昵,比直接的触碰更让人心慌意乱。
  “这、这不公平……”她终是忍不住,出声道:“你看得见我,我却看不见你。”她抬手,想扯掉这碍事的红绸,手腕却被他轻轻握住,指腹在她腕间细腻的皮肤上轻轻摩挲。
  “那便不看。”他的声音带着蛊惑,唇隔着红绸,精准地找到了她的唇瓣位置,若有似无地贴着。
  隔着绸缎,热度依旧清晰地传递过来,温热的舌尖轻轻描摹着她的唇形,濡湿了薄绸,紧密地贴合着她的肌肤。她下意识想偏头躲开,后颈却被他空闲的那只手稳稳托住,不容退却。
  这略带强势的掌控让孟令窈心底那点不服输的劲儿冒了出来。她不再试图挣脱被他握住的手腕,反而指尖微动,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同时,她仰起头,隔着红绸,生涩却大胆地回应了一下他的唇。
  裴序的动作明显一顿,呼吸骤然沉了几分。他松开握住她手腕的手,转而捧住了她的脸颊,隔着那层红绸,更深、更重地吻了下去。那幅红绸,仿佛成了他理智与失控之间最后的屏障,在唇齿的厮磨间变得愈发潮热。
  耳鬓厮磨间,孟令窈只觉得那红绸碍事极了。趁着换气的间隙,她猛地仰头,那幅本就只是轻轻覆盖的红绸,便顺着她仰起的动作,翩然滑落,堆叠在白皙的颈间。
  阻碍骤然消失,烛光毫无遮挡地映照在她脸上。双颊绯红,眼波流转间带着水光,精心描绘的上扬眼尾红得胜过三月桃花。
  她细细喘息,仰头望着近在咫尺的裴序。
  他眼底最后一丝克制也彻底碎裂。那幅红绸的落下,仿佛也抽掉了他紧绷的弦。
  “现在公平了?”他嗓音低哑地问,目光灼灼。
  孟令窈还未来得及回答,他便已俯身,毫无阻隔地衔住了她的唇。
  她起初还试图维持一丝清醒,甚至笨拙地想要反客为主,可在他强势而缜密的攻势下,那点反抗如同投入烈火的雪花,瞬间消融。
  烛火泛着暖融的光,倾泻而下,落在孟令窈的身上,更衬得她肤白如新雪。微凉的空气触及肌肤,她瑟缩着,随即被更紧密地拥入怀中。
  这些年,裴序见识过许多美景,山峦叠嶂,湖光水色,没有一处抵得过现在。
  他眼眶微微发热,失了言语,所有的赞美都付诸行动。从唇瓣蔓延至下颌、脖颈、锁骨……一路向下,到处都是他留下的痕迹。
  “裴序…你……”她声音打着颤,忍不住呜咽出声。
  手臂虚软无力,只能化作一株菟丝花,除了紧紧缠绕住大树再无他法,想说些什么,又被狂风骤雨打断。
  不知过了多久,那令人战栗的折磨终于暂歇。裴序抬起头,久久注视她绯红的脸颊,喉结上下滚动。
  孟令窈喘着气,半晌回过神,竟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什么味道?”问完她自己先愣住了,随即羞得想钻进被子里。
  裴序闻言,眼底暗流涌动,他唇瓣还泛着水光,便作势要凑上来吻她的唇。
  “别……”孟令窈立刻偏过头,伸手抵住他的胸膛,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弃,“不许……”
  裴序低低笑了一声,胸腔震动。
  “甜的。”
  孟令窈羞窘至极,始终偏着头,不去看他。
  他倒也没坚持,径自起身,走到桌边,执起合卺酒旁那杯尚未喝完的清茶,从容地漱了口。
  待他再次回到床边,身上只余清冽的茶香。他俯身,捧住她的脸,目光锁住她闪烁的眼眸,“现在,可以了么?”
  孟令窈没说话,微微仰头,主动迎上了他落下的唇。
  她已做足了准备,只是真到了那时候,仍不免因疼痛而蹙眉,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
  裴序极尽耐心与温柔,细细吻去她眼角的泪水。
  难以言喻的感觉逐渐取代了痛楚,孟令窈只觉自己宛如一根绷紧的弦,被反复拉扯,直至最后终于断开。
  红烛不知疲倦地燃烧着,帐内光影摇曳,映出紧密相依的身影。
  那幅滑落颈间的红绸,被倏然攥紧在掌心,又慢慢松开,凌乱地散在鸳鸯锦被一角,再无人关注。
  孟令窈不知自己最后是何时睡去的。
  只记得裴序反复纠缠,将她所有的理智与气力都席卷而去。她累得连指尖都抬不起来。
  被哄着不知说了多少不堪入耳的话,直至最后几乎是带着哭腔求饶,裴序才勉强放过她。抱着她去清理时,她已昏沉得不知今夕何夕。
  睁开眼,已是天光大亮。隔着床帐,也能感受到外头明亮的日光。孟令窈浑身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般,无处不酸软,眼皮也沉重得厉害。
  她刚动了动,想唤人,腰间便是一紧,那条坚实的手臂将她更密实地揽回一个温热的怀抱。
  “醒了?”裴序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贴着她的耳廓响起。
  孟令窈一个激灵,昨夜种种瞬间回笼,让她耳根发烫。她试图挣脱他的怀抱,“什么时辰了?该起了,还要去奉茶……”
  按理说,新妇第二日需得早起向长辈敬茶。
  她本也不是什么勤快人,可临行前母亲千叮咛万嘱咐,裴序双亲虽都不在,但京中还有老太爷,还有长公主,不能失了规矩。
  她话音刚落,便感觉到身后紧贴着她的身体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孟令窈身体一僵,难以置信地侧过头。
  昨夜已闹到那么晚,他竟还有精神!
  扭头对上裴序那双幽深的眸子,里面的暗涌让她心惊。
  “裴序!”她有些羞恼,用力推了他一下,可惜力道绵软,毫无威慑,“白日宣淫,你……你还有没有点君子之风!”
  裴序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就着她侧身的姿势,将人更紧地拥住,细密的吻落在她的颈侧和肩头,声音含混低哑,“祖父昨日便同我说了,他年纪大了,习惯晚起,让我们不必特意早起去请安,扰他清梦。”
  孟令窈被他亲得气息不稳,都忘了去纠正其中错处。哪有上了年纪晚起的,不都是早早醒了?
  一点残存的理智让她发出声音,“那……长公主殿下呢?”
  “姑母在长公主府,”他的吻未曾停歇,甚至得寸进尺地探入她微敞的寝衣领口,“她昨日饮了许多酒,我们不便打扰,午后再去拜访即可。”
  说话间,他已轻易化解了她本就无力的抵抗。孟令窈又气又无奈,被他困在方寸之间,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和逐渐加重的呼吸,最终还是被他拉着,再次沉溺于那片令人面红耳赤的浪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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