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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梦玉檀深 第22节

  纪绾沅已经爬进去了,她侧躺钻入被褥之时,亵衣扯起来一些,露出嫩白惹眼的腰身。
  盯着她的男人自然看到了,只不过目光很冷,泛着森寒幽幽的光。
  纪绾沅对上他的视线吓了一跳。
  两次堪称“惨烈”的行房都让她印象深刻,温祈砚每次开始之前看她的眼神都让她记忆犹新。
  所以平躺仰面看到男人泛起森冷“意味”的视线,纪绾沅瞬间便懂了。
  他他他……难不成又被下药了吗?
  做什么这样看着她。
  纪绾沅心中紧张不已,她想说话询问顺便拒绝,可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温祈砚盯得她好害怕。
  一时之间竟在他的迫视之下缓不过来气,便微微张口回缓了一下气息。
  纪绾沅只是平复呼吸而已。
  她哪里知道自己这副不施粉黛,又紧张兮兮的样子也很是勾人。
  温祈砚视线中的女郎,两只细嫩白皙的手紧张揪捏着锦被,圆澄如珠玉的瞳眸骨碌碌盯着他不算,睫羽还颤得似蝴蝶羽翼般脆弱好看。
  甚至微张饱满水润的檀口,露出里面如小鲤鱼艳红跃动的软.舌。
  生平第一次,温祈砚觉得自己目力极好,内室已经灭了烛火,只留一盏,幔帐的帘子垂落了大半。
  如此朦胧不清的情况下,他居然也能看得清楚。
  她在喘什么?勾引他么?
  方才抛却了那些看着她爬上榻而勾勒出漂亮.腰.臀的旖旎回想,此刻纪绾沅转个身而已,露出她的脸,看着她的唇,居然又想到吻她的味道。
  甜的,不腻。
  软软的芬芳,很惑人。
  他居然想俯身下去掐着她的脸,亲她。
  甚至想到了后续,若她又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只需要使些力气,用虎口掐着她的腮帮子,就能把她小小的嘴巴给打开,从而长驱直入。
  思及此,他不只是意动起伏,就连呼吸都热了几分。
  纪绾沅又给他下药了吧。
  这次的用量比前两次都要幽微?发作时间更慢了一些?
  否则,他怎么只是看着她,就想跟她亲密。
  “……”
  被盯的女郎一句话都不敢说,大气都不敢喘了。
  因为站在床榻之前,身量高大的男人就像是一座小山,他在那个位置,笼罩了一些映过来的烛火,周身都渡了光晕。
  他的神色隐在昏暗当中,那双眼眸真的越来越沉了。
  呜呜……好吓人。
  他该不会又中招了吧?不然做什么又这样看着她,好像要把她吃了?
  可是她都详细检查过了,根本就没有啊?
  怎么办?到底是谁要害她?
  纪绾沅心里慌慌想着,若是再那什么……要怎么办?
  她胸脯和腰身和后臀的指痕都还没有彻底消失呢。
  手腕之上的痕迹之所以看不见了,都是因为她戴了镯子,又上了一些脂粉,掩盖住了而已。
  思来想去,不如就装病?
  若是温祈砚再拉着她行房,她就装肚子痛好了?虽然有些丢人,但总比任人鱼肉好吧?
  可她没想到,男人看着她,看着看着倏然闭上眼睛,似乎沉了一口气,然后……他居然抬脚走了。
  走……了?
  眼前的阴影消失。
  人走了好一会,纪绾沅方才回神。
  他怎么走了?
  很不确定是不是真的走了,纪绾沅爬起来去查看。
  翡翠跑进来,“小姐…姑爷怎么走了?”
  “真的走了?”纪绾沅皱眉疑问。
  翡翠重重点头说嗯,“他离开了院子,看样子是去了客院的厢房。”
  纪绾沅皱眉琢磨想着温祈砚的反常,再次确认,“去了客院的厢房?”
  “对。”
  翡翠瞧着纪绾沅的侧脸,心中不免为她着急,看着她“苦思”的反应,还以为她在难过,却又不知道从何安慰。
  毕竟她们小姐“眼巴巴”盼了许久,就想着能够跟姑爷同房呢。
  这都吹灯要歇息了,临门一脚,姑爷阴沉着一张脸,神色莫辨皱着脸离开了?
  纪绾沅等了一会,没等到温祈砚回来,为防出错,又叫翡翠去确认了一下,确定他已经在那边谢谢,是不会回来了。
  虽然不知道为何,但纪绾沅心中十分高兴。
  在翡翠替她哀叹道了一句小姐之后,
  纪绾沅迅速背过身爬上床,扯了被褥盖住闭眼,
  “歇了!”
  她是兴奋的,可旁人却不解。
  翌日,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温夫人的耳朵里。
  温夫人大惊,“祈砚半夜走了?”
  老妈妈把从小丫鬟那边听来的消息事无巨细重新说了一遍。
  一旁的蒋姨母自然也听到了,她忍不住挑眉。
  暗暗在心里想着,只怕她曹家姑娘进温家门的时日又要缩短了。
  “祈砚也真是的!”温夫人已经顾不得蒋姨母还在,当下训起来,“今日就陪纪绾沅回门了,就算是万分厌恶,也不该在这个关口离开啊!”
  依着纪绾沅那个骄纵吃不得一点委屈的性子,被下了这样的脸面,半夜虽然没闹,但今儿回去指不定要怎么跟纪夫人添油加醋告状了。
  想到纪夫人那个犀利难缠的性子,温夫人忍不住扶额,“去,去把祈砚叫来。”
  “真是不省心!”
  老妈妈走后,蒋姨母安抚着温夫人,让她别动怒,这都是小事,人还没回去,让她好生安抚一下纪绾沅。
  温祈砚来的时候,温大人也从书房过来了,蒋姨母识趣离开去瞧早饭,没在跟前听夫妇两人训儿子。
  温夫人劈头盖脸斥问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在归宁时日前下纪绾沅的脸面,是嫌弃家中太安静了吗?
  “你是不怕纪家的来闹啊?”
  温祈砚不说话。
  温父虽然没说什么,但眼神之中表达的意味也是很不赞同。
  他通过眼神无声传达给温祈砚的责问,要更深过温夫人嘴里有关纪家可能的问责,而是圣上朝廷颁布的诏令。
  温祈砚依旧沉默不语。
  他昨日疑心自己中药,害怕在动怒之下,又拉着她闹责惩罚,这才抬脚离开了。
  可没想到,离开庭院至于客房半炷香的功夫,瞧不见纪绾沅以后,体内的燥热渐渐消失了。
  看不见她,便联想不到那些春色了,旖旎的想法再也没有蔓延过脑中,甚至诡异觉得有些空虚……
  她没有给他下药,那便是前些时日中的药效没有彻底消失吧。
  毕竟纪绾沅每次给他下的药效都很重,还是放倒牲.畜的合欢药,郎中说药性猛烈,至于他过后会疼痛,还会偶尔想到跟她亲密的画面。
  想来要彻底忘却干净,或许还需要一些时日。
  但这些话不好说的。
  于是他认了温父温母的责问,“都怪儿子不好。”
  并且保证,“日后不会了。”
  温母又要骂,温父抢在前面,止住了她的话茬,“好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祈砚啊,记住你今日跟为父及你母亲所说的话。”
  他又意味深长道,“纪、温两家的这门亲事结得不易,你需要时时刻刻顾念着纪家,不看僧面也要看看佛面。”
  至于是哪个佛,只有父子两人才懂了。
  “嗯。”俊美清逸的男人敛下纤长的睫道,“儿子知道了。”
  “……”
  出门之前,温夫人不只训斥了温祈砚,重要的是又单独安抚了纪绾沅。
  说是温祈砚胡闹,已经骂过他了,他也保证不会再有下次,让纪绾沅别生气。
  又怕拐弯抹角纪绾沅听不懂,干脆直言让她回家别跟温夫人讲这些,免得两家因此生嫌隙,叫外面人看笑话。
  说着说着还拿了一只水头极好,成色极佳的镯子套到纪绾沅的手腕上,叫她戴着玩。
  言罢,仔细盯着她的反应。
  纪绾沅垂眼打量着温夫人送的镯子,心中倒是不记恨,因为就算是温夫人不说,她也不打算告状,她本来就不想跟温祈砚睡嘛。
  眼下微微蹙眉,是因为温夫人说温祈砚保证不会有下次。
  不会有下次,那便意味着还是要跟她睡?
  所以她为此苦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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