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昨日之事不可追,而今日就在眼前,甚至昨天的你,也不是今天的你。
  意思是,那是昨天的相长歌答应余清的事,不是今天的相长歌答应的。
  再者相长歌答应的是昨天的余清,不是今天的余清。
  在两人的大眼瞪小眼中,突然一道啪嗒啪嗒的爪子抓地声响起,打破了陷入了哲学辩论的两人间的氛围。
  余清侧头看去,就见一只小白土松正舌头尾巴和耳朵都随着跑动齐飞的从外头跑进了客厅。
  系统狗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眸里透露出浓浓的委屈之色,它哒哒的快速跑了过来后,在离余清还有一米远的地方忽然急刹的停了下来。
  小白狗蹲坐在地上,只用着想靠近余清,却又仿佛会被她身上无形的刺扎痛般的不敢靠近的可怜眼神,巴巴的望着余清。
  是的,爱就是统统想靠近余清宝宝时又收回的粉爪,呜呜呜呜,被扫地出门的小狗,怎么敢再热情的扑向主人呢。
  作为唯一能听见系统声音的人,相长歌无语的又吃了一块烤吐司。
  而看着本来见着自己是很高兴的西瓜,在到了自己边上时又突然停下的余清,望着小狗那七分期待三分纠结的小眼神,心软成了一片。
  西瓜
  余清轻声的喊着小狗的名字,眼神复杂。
  是她不好,昨天她几乎一整天都没有陪过它,还把它的窝从房间里拿了出去。
  小狗敏感又聪明,它肯定是觉得自己不喜欢它,不想要它了吧。
  算了,它这样觉得也好吧。
  像她这样悲观的人,是不合适养小动物的,她给不了它们充满爱的未来。
  这样想着,余清黯然的收回目光。
  而就在这一秒,蹲坐着的小白狗忽然起身,跑到了余清的脚边,用脑门蹭了蹭她的小腿,耳朵还贴着她的皮肉轻轻的扫动两下,带来几分痒意。
  余清低头一看,棉花糖一样的小白狗就围在自己旁边,眼睛亮亮又含着几分担忧的看着她。
  宛若在说,不要不喜欢小狗好不好。
  呜呜呜余清宝宝,你看看西瓜,看看西瓜哇呜呜呜,西瓜不能没有主人的,没有主人爱的小狗,和流浪狗有什么区别,不可以呜呜呜!
  听到太多的相长歌抽空侧眸看了眼余清那边。
  小白狗在余清脚边,以相长歌的角度看不见它在做什么小动作,但根据脑海里的鬼哭狼嚎,想来肯定是在对着余清做些什么献媚类的动作。
  相长歌看余清面前的粥都快冷了她还不吃,提醒道:先吃早餐,西瓜晚点再吃饿不死。
  作为一条系统狗,可能七天不吃也没事。
  而本来一夜未睡脑袋昏沉的余清,在听见相长歌这样冷漠无情的话时,只觉得脑袋又清明了几分。
  饿死?
  相长歌怎么这么冷漠,她把小狗关在房间外,还以为她会好好的替自己照顾它呢。
  现在听她这话,才意识到,原来她根本不在乎小狗!
  余清实在忍不住,她问相长歌道:你昨晚有没有喂西瓜,它昨晚是在哪里睡的?
  她怎么感觉西瓜的小脚脏脏的,看着像是从外面跑回来的一样。
  还有,西瓜的窝不是在三楼吗,楼梯那么高,它一只小狗那么小,没有人带着坐电梯是怎么到一楼来的。
  滚下来的?
  相长歌诚实道:没有。
  昨晚西瓜吃的是阿姨做的狗饭,不是她喂的。
  至于昨晚它是在哪睡,相长歌没有隐瞒:在我那睡的。
  在你那儿?
  余清来不及去想西瓜怎么会去相长歌那睡,她只注意到,西瓜昨晚是在相长歌那睡,那就代表昨天是她管的西瓜,而她又没有喂小狗那西瓜岂不是已经饿了一天一夜了?
  余清低头看了眼西瓜,果然小狗的肚肚扁扁的。
  余清急得立刻站了起来:你怎么不喂小狗啊,我就昨晚早上喂了它羊奶而已,小狗会饿的啊
  怪不得小狗那样委屈的看着自己呢,原来在西瓜那里,自己把它赶出房间就算了,还连吃的都不给它。
  说着余清就想往厨房走,想去找羊奶给小狗喝。
  不过不知道是起身起得太急,还是饿了接近一天一夜还没睡觉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她刚转身,就感觉整个人天旋地转了起来,腿脚也在瞬间发软,腰际像是背负了千斤重担一样,难以直立。
  就在余清无力的伸出手想扶住桌子或者椅子,却扑了个空,眼神涣散的往地上倒去的时候,旁边的人快速的站了起身。
  头晕目眩之际,余清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她摔进了一个温热的怀里。
  搂着怀里软得像面条一样,脸色惨白无血的人,相长歌目光落在余清微阖起的眼帘上。
  声音微冷:知道小狗要吃饭,怎么不知道自己也要吃饭。
  哦,你还不止不会吃饭,连睡觉也不会。
  耳边的声音似乎离自己很近,又似乎很远,余清强撑着想把眼帘撑起,却感觉身体像不受自己控制一样沉重难驭。
  怀里人睫毛颤动了几下,接着,脸往相长歌胸口一侧,人就失去了意识。
  感受着手上的重量又多加了几分,相长歌深吸了口气,弯腰手上一个用力,将人抱起,一边往电梯走,一边喊了声阿姨,让其叫医生过来。
  真是钱难挣屎难吃。
  摊上个忧郁老板,身体弱得不行就算了,还天天悲伤不吃不喝不睡,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是因为昨天在医院上官旻说了什么让她不高兴的事了?那她今晚再去医院把上官旻打个半死行不行。
  -
  余清这一晕,直接睡到了晚上。
  再醒来时,房间里只开了一盏阅读灯,她手上刚打过吊针的地方似乎有些发肿,现在正传来一阵细密的痛感。
  迷茫的睁着眼好一会儿了,余清才逐渐捋顺了记忆。
  一晚没睡的自己,在想给小狗找早餐喂它的时候,晕倒了。
  可能是低血糖犯了,也可能是差点猝死?
  余清眨了眨眼,下意识扭头去看窗户,想看看外头现在是什么天色。
  而她刚一转头,就对上了床边椅子里,无声无息看着她的人的浅眸。
  余清被吓了一跳,瑟缩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是相长歌。
  她和着以往的夜晚一样,坐在她的床边,等着她入睡。
  而不一样的是,这次她是在等自己醒来。
  喂西瓜了吗?
  看到相长歌的第一句话,余清不自觉地脱口而出。
  相长歌抱着手,冷冷的望着余清。
  余清:
  虽然是晕了过去,但余清也是长长的睡了一觉,现在感觉精神还不错。
  见相长歌不说话,只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余清眼神往旁边移了移。
  为什么这样看着她,她还没和她计较她饿着西瓜的事呢。
  房间里很是安静,甚至连两人的呼吸声都难以听闻。
  相长歌不说话,余清也沉默着。
  许久,还是担心小狗会饿着的余清终于又将移远了的目光投注回相长歌身上。
  为什么不说话。
  她声音干干哑哑的问。
  相长歌抬了抬下巴,整个人身上透出点凌厉的气势:为什么不睡觉。
  余清:
  明明是她先问的,她不回答就算了,为什么还反问她。
  不过实在担心小狗,余清只能回道:不想睡。
  不想说。
  这是相长歌回复余清之前的那个问题。
  余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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