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他匆匆跑过去,逮住纪忠清后却不知该如何说,秧苗已经掰断,即便让他过去也接不上了,正当他思索期间,纪忠清还打算推搡他的肚子,他这才慌不择路地打了他一巴掌……
谁知他是在做梦,这一巴掌打到项祝脸上了。
“我真不知。”纪舒愿坐直身子,凑近瞧着他的脸,轻轻吹了两下,“疼吗?”
“你做梦呢,能使出多大的劲儿。”项祝皮糙肉厚,打一下根本没事儿,他倒是挺想知晓纪舒愿做了什么梦,才会如此。
也不是不好说的事儿,听到项祝的询问纪舒愿便把做的梦从头到尾讲了一遍,他边穿鞋袜边看向项祝:“兄长应当不会如此吧?”
纪舒愿还真拿不准,不知纪忠清是否有这个念头,但他知晓,他肯定对项家心怀怨念。
“毕竟只是个梦,而且他这会儿还没做什么,我们总不能直接去董家,说他想掰咱家的秧苗吧,他们说不准会觉着咱们失心疯了。”项祝接过他手中的鞋子,帮他穿好后又起身整好他的衣裳。
项祝所说有理,纪舒愿叹气点头:“确实是,只是个梦罢了。”
纪舒愿本以为午时泡过脚后,夜间便不用泡了,谁知待吃过饭后,项祝又端着盆走了进来,等他正泡着时,一碗汤药又被递到唇边。
“大夫说了,一日三回。”项祝吹了两下,怕他觉着烫,“温的,刚好能喝。”
他还挺贴心,若是喝的不是汤药就更好了。纪舒愿接过汤药,屏住呼吸三两口喝完,还未睁眼,糖块便抵在唇上:“张嘴,吃些甜的。”
纪舒愿抬眸看项祝、张嘴、一口咬上他的指尖,他没舍得使劲,可下一刻却被项祝得了空,手掌托着他的下巴,纪舒愿下意识仰头,温热的唇贴上,灵活的舌扫荡着,将他口中的苦涩卷走。
根据流程,下一个便是他藏在一侧的麻酥糖,纪舒愿推搡着项祝的胸膛,想让他后退些。
项祝还以为他是觉着碗碍事,他没松口,伸长胳膊把碗放在桌子上,再次狠狠吻过去,直到喘不过气,纪舒愿才发觉,项祝这回没跟他抢麻酥糖。
他脱力地躺在床榻上,脑子有些眩晕,方才吻的时辰有些长,好像有点缺氧了。
房门被推开,纪舒愿没看过去,反而转过身背对着他,项祝走到衣架旁,脱了衣裳回到床榻,躺下后抱住纪舒愿,被他用手肘撞了下。
“这事儿怪我,我方才不该不顾着你,非要在你想让我碰碰你的时候去倒洗脚水。”项祝一本正经说着,纪舒愿都有点不好意思听了,可这话还真是实话。
他搞出来的火,竟将自个儿留在这儿,而且还没给他留些东西,纪舒愿这会儿真的不方便,肚子已经显怀,他不能趴着,只能躺着,可躺着就得绕过肚子,他自给自足又摸不到。
“大夫说了,冷水泡脚不好,腿脚本就难受了,我自然得注意点,总归还是夜里,这会儿也不晚。”项祝手掌贴着他的肚子,另一只手摸着他的后腰下滑。
纪舒愿不吭声,可耳根烫得几乎要冒烟,项祝鼻尖贴着他的耳朵,笑着亲了亲,他身子顿时一抖,惹得项祝笑得更加厉害。
他握住项祝的手腕,扭头看着他,满脸泛红,语气却凶得很:“不准笑。”
“好,我不笑。”项祝抿着唇,即便唇角压平,眼眸中还是带着笑,纪舒愿沉沉呼出一口气,灵光乍现,他眼眸满是狡黠,故意往项祝那边挪了挪,磨蹭两下后被按住了腰。
“别闹。”
纪舒愿哼笑一声,这下项祝总算笑不出来了吧,他转过头,还未看到项祝的表情,就被一把攥住发丝。
……玩脱了。
他呈大字躺在床上,腿侧还在疼着,连动一下都觉着酸痛,他咬牙切齿地盯着项祝:“夫君就不能憋会儿吗?我可是孕夫!”
“我憋了,不是你用行为告知我的吗?”项祝走到床沿,将他抱起让他坐在椅子上。
“我告知你什么了?”纪舒愿趴在他颈窝,张口就咬,得到一个不明显的牙印儿后,他才满意点,仰头看项祝。
“你磨蹭不就是在告诉我,别忍,我在这儿呢。”项祝刚换好被褥,腿上就挨了下,他转过头时,瞧见一个满脸通红的小夫郎。
许是太过羞赧,他说话都有些结巴:“我分明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
说到一半纪舒愿倏然想起,分明是他先点完火就跑的,怎的又变成他哄他了。
他不再继续说,又踹一脚,可项祝有了准备,这一脚没踹到他,反而他整个人被项祝抱起来,他坐在床榻上,还要出声烛火便被吹灭,项祝拍拍他的脊背:“不困?那再来一回?”
第125章 粽子
中药起效并没太快, 纪舒愿翌日醒来时,腿脚还是有些难受的,他穿上鞋袜, 整好衣裳,走出屋子发现项祝今儿竟未去狩猎, 又或者已经回来了。
“夫君怎的在家?”
项祝正铺晒着茅草,闻言转过头,向他点点头:“今儿没去狩猎, 待会儿与你一同去村长那儿。”
昨日项祝刚替他同村长讲过有关施肥之事,不用猜测便能知晓, 纪舒愿今日肯定要去的。
而且纪舒愿这急性子, 说不准不会等他归家,就会独自前去,项祝思索一番过后,便决定今儿不去狩猎, 醒后闲来无事,拿着镰刀去了后坡,割了些茅草艾草和菖蒲回来。
艾草和菖蒲要在端午时挂在门楣上,用来驱障, 茅草则留着往后有用处时用。
“夫君也要去吗?”项祝去的话纪舒愿还挺高兴,如此他便能待在一旁歇着了, 刨坑施肥的事儿就交由他来。
项祝把茅草铺好, 转身走到他身侧,看着他洗漱:“不想让我去?”
他现在占着嘴,听到项祝的话摇头。
项祝笑笑,把锅里给他留的饭拿出来,放在桌面上, 等他洗漱过后来吃,纪舒愿坐在椅子上,边吃边应他方才的那句话:“夫君去我很是高兴,如此我便能在一旁歇着了。”
“你若是真想歇着的话,就待在家里,如此才能歇的更好。”项祝还是觉着他在家自个儿更放心些。
即便他是想歇着,但还是想出去逛逛的,怕项祝想起他昨日说的话,纪舒愿仰头瞧了瞧天,感叹一声:“啊,今儿天挺好,出去晒晒日头也挺不错的,娃娃也是这样觉得,夫君瞧,他都踢我了。”
项祝转头看过去,并未瞧见他肚子有什么动静,还未出声便听到纪舒愿轻嗐一声:“怎的又不给你爹爹面子了,快来踢我一脚。”
纪舒愿说完还叹息一声,仰头瞧项祝一眼,向他摊摊手,意思是他尽力了,娃娃不肯踢与他无关。
瞧着他的模样,项祝无奈摇摇头,诓小娃娃还差不多,竟还用这法子哄他,他往纪舒愿身旁坐了坐,手掌搭在他肚子上:“真是,怎的就不给我面子呢。”
话音刚落,纪舒愿就感觉肚子被踢了一下,他顿时愣住,仰头呆滞地望着项祝。
“呦,这回还挺给我面子。”项祝朝纪舒愿笑了笑,松开手示意他快些吃饭,他去井边洗了手,待纪舒愿吃过饭后,两人便先去往村长家,三人再一同去地里。
离菜地还有段距离时,纪舒愿便闻到了肥料的味道,他伸手蹭了蹭鼻尖,继续往前走。
项祝瞧见他的动作,稍微低头贴上他的耳侧:“味道难闻吗?不如你回家去,我去教她们就好,我又不是不会,前阵子我也给咱家施肥了”
“无妨,不过是鼻尖有些痒罢了。”纪舒愿朝他摆摆手,项祝趁机握住,攥紧他的手。
农户们正坐在菜地里等着,纪舒愿走过去时,她们立即站起身来。
方才在家时项祝说过他来刨坑,于是当农户们把铁锹递过来时,项祝很是自觉地接过,走到种菜时留下的沟渠那儿,刨坑后将肥料铲一铁锹丢进坑里,又把方才铲出来的土盖上。
“每颗菜侧边刨一个坑,再铲一铁锹肥料就好。”
怕她们不信,项祝转过头,纪舒愿便趁机点头,向她们告知就是如此,将铁锹递给农户,瞧了她们一会儿,纪舒愿便跟着项祝一同回了家。
“今儿走了多久?”项祝让纪舒愿坐在床沿上,他搬了个椅子坐着,将纪舒愿的腿放在腿上,轻缓的捏着。
大概时辰纪舒愿不知晓,应当有了半个时辰,他打了声哈欠,朝项祝摇摇头:“没有半个时辰。”
项祝抬眸瞥他一眼:“当真?”
“当真。”若是说了有半个时辰,待会儿项祝肯定不让他去地里了,纪舒愿坐直身子,收回腿,“我今儿觉着腿脚不太难受了,爹娘这会儿是不是去地里了,我们也快去吧。”
项祝把他的腿抓回来,继续按着:“别急,他们先去拔草去了,待午后再去施肥,到时再去。”
原来是去除草去了,纪舒愿点头,又打了声哈欠,分明刚睡醒不久,怎的又犯困了,他动动腿,示意项祝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