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有意无意的,时不时就碰我一下,如果我大惊小怪,他就要扮无辜了。
狐狸精的千层套路就是剥洋葱皮。
要是亲手拨开能被辣的眼泪流出来,但要是隔着一层水,反而就变得人畜无害了。
他现在这样纯粹是没吃到过我这种清纯娇柔不造作的。
真吃到了就不一定了。
应漾漾真是个恐怖的狐狸精omega,执拗起来非把我拆骨吞下,见我没反应,便把手中的果盘俯身推到了我的手边,“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水果,就随便买了些你们小年轻应该都会喜欢的品类,橙子啊橘子啊什么的,听老板说你们这个年纪挑这类果子没有错。”
我不得不抬眼看了眼,结果这一眼差点让我没喘过气。
应漾漾的桌子离我虽不算远,但因为我作业的占地面积,所以还是有些距离的,要把果盘推到我的面前,就需要微微俯身。
他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
今天没穿那标志性的旗袍,换了身丝绸的松垮袍子穿。
一俯身,就能顺着领口看到omega的扁白气球。
小妈显然是没锻炼过的,比好歹在学院里参加了啦啦队而起码有过锻炼的西尔万比起来,他的气球要更扁,但也更白。
气球尾巴的颜色也更淡更红,更粉。
……
他大爷的,谁能受得了。
但我是事业脑型高智带前世记忆款新鲜出炉号的百年干尸。
这招对我没用的!
我假装不在意地移了一下位置。
他就关切地把果盘往我这又推了些,脸上带了些愁虑,“怎么了,是这些水果不合你胃口吗?下次我买些车厘子回来?”
……我靠。
看了眼作业,嗯,做的差不多了。
稍微放松一下好像也行?
“没有。”我摇了摇头,屏息凝神,防止信息素有任何外泄,“是我天生不爱吃水果而已。”
“不喜欢吗……”
“可能喜欢过吧,”我露出一个拘谨而别扭的笑容,似乎因为他温柔的眼神而不由自主地倾诉道,“小时候我哥哥给我买过,我记得好像是夏天,他从楼下还没有搬走的水果摊里抱了一个西瓜回来……下城区的夏天真的很热,他抱着西瓜踩着水坑笑得很灿烂,很开心……”
“西瓜真的很甜,很清爽解暑。”
“但是,”话说到这里了,为了配合转折点,我捏着笔的动作紧了紧,骨节泛白,“我不知道原来一个西瓜要800星币,可以抵一个月的水电费了。”
看气氛差不多了,应漾漾的眼里已经有泪光闪烁了,我才接着道:
“我哥哥捡了两个月的瓶子给我换了一颗西瓜。”
我卖惨起来都是有理有据的,撒起谎来也是真假掺半。
——这个世界是真烂,来了以后连这个西瓜都吃不起了。
——说什么科技进步,分明是该死的退步。
“诶,小妈你别难过啊!这件事都过去很久了!我现在都已经不喜欢吃水果了——”看到小妈的眼泪,我慌里慌张地去找纸巾。
又看方辞廖的房间里还有饮水机,还贴心地帮忙接了一杯有些发烫的温水。
见我这么贴心,小妈本来就有些要流泪的迹象,没hold住,滴了一滴下来,顺着脸颊落到了下巴尖,整张脸便红了。
红得撩人。
这是真狐狸精。
他擦去眼角的泪痕,把果盘完全放到了我的面前,“小时一多吃点吧,妈不爱吃,好热啊,这个天气,感觉快要到夏天了。”
应漾漾哭热了,把领口又弄散了些,又因为哭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刚才留在桌面上的果汁,藕白的手臂上又挂上了黏糊糊的橙汁。
气球上免不了也有挂上几滴。
我则把白开水推给了他,一脸正色道,“小妈你刚刚才哭过,得补点水。”
他伸手接过,轻轻抿了一口,恕我这个粗枝大叶的alpha不懂,他为什么轻轻碰一口都像是被100°c的开水碰过一样,才碰到一口就立刻拿开。
水还洒落了不少在身上,沾湿了衣袍,丝绸这东西一碰上水就——
额,懂的都懂。
这也就算了,气球尾巴居然还透出来了!
我慌乱移开视线,他像是被烫到了似的,毫无自觉地给自己扇风。
“怎么好像更热了,小时一你给我喝的是什么……”
我指了指旁边的饮水机,老老实实道:“白开水。”
小妈:“……”
***
表面上我又给小妈倒了杯凉水,就又重新回到位置上写作业了,实际上心里已经开始疯狂尖叫着救命救命救命救命救命救命救命救命救命救命救命!
谁来救救我!!!
“妈——我带朋友回来了!”就在这个时候,楼下传来了方辞廖的声音,他一边换拖鞋一边招呼着身后的人进来,“学长,那边都是干净的一次性拖鞋。”
坎贝尔学长的洁癖是众所周知的,但即使他没有洁癖,也没有人敢弄脏他。
第13章 no.13
这头,应漾漾不满地撅起嘴,柔顺的长发摩挲着我的脸颊,白皙柔嫩的手指扯着我的校服外套完全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茉莉的清香幽幽升起。
“!”我并没有要上演《朋友的母亲》的打算。
计划中,我应该要再钓一下应漾漾。
作为我的外置钱包的外置钱包,把应漾漾钓到手里了就能在外置钱包上上层保险锁,以免出现方辞廖中途跑路我找不着人付款的意外。
太轻易得手的话肯定不会有多少保险锁的效果。
方辞廖的声音让应漾漾对我的注意力短暂分散了下,我趁机躲开小妈要搭在我腿上的手,手指握住了他的手腕,又放在他的手背上安抚了一下,(因为情急之下,又因为他领口开太大了出了点意外,但详细提起来就得[哔哔哔——]了,所以这里不提)。
在他恍惚愣住的瞬间立刻打开房间门,趴在二楼的栏杆上朝下看——
“小妈我去看看方辞廖。”
从我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底下的场景,有着深棕色脑袋的腼腆男孩殷勤地拿出拖鞋放在我看不清面庞只能看到一头如月光倾泻般银发的脑袋前。
我趴在栏杆前,眯起眼睛。
不过单凭这点就已经够了。
银白发本就是基因彩票,即使强行使用基因编程技术也多半只能编辑出一个浑身带病的孩子,所以那些有身份背景的权贵即使再怎么喜欢这种发色,家族中也极少会出现银发的孩子。
乌托邦军校中更是只有一名拥有银白色长发的学生。
这名的学生的名声简直如雷贯耳,我当初准备入学材料的时候就是听说乌托邦机甲设计系是会招收alpha的,所以毅然放弃了其他完全没有招收过alpha进入设计院的军校的邀请。
结果嘛,还是出了意外。
——我至今无法得知到底为什么我明明填的是设计院的招生单,入了学就被分配进了机甲单兵系,即使是工作人员的失误。
但对于我这种没有什么背景的可怜蛋而言,完全没有追究责任的可能性。
我摇晃着脑袋,盯着下面的银白色脑袋看。
比起羡慕,我更嫉妒。
我嫉妒的眼睛都要红了,机甲单兵系混不下去一点。
设计系又赚钱又没有生命危险还不用上战场。
我扭扭扭扭扭扭,我阴暗爬行。
之所以会和方辞廖做上朋友,也是因为他是隔壁设计院的,就算不能就读设计院,但能学到一点是一点,大不了以后工作稳定了再发展一下副业。
机甲设计是真的赚钱。
但之前没听说过坎贝尔和方辞廖关系好啊?
如果方辞廖和坎贝尔关系好上了,那肯定得每天都唠唠叨叨絮絮叨叨说这件事,首当其冲被骚扰的对象除了我也没有其他人了。
真令人摸不着头脑。
***
两个小时前,方辞廖跟在坎贝尔身后走出办公室,本来想要马上和学长去另外一个办公室检查材料的,但光脑的光脑锁在设置的飞行时间结束后自动开锁。
特别提示音响起,举起的手顿了下,纠结的脸都红了,像是熟透了的番茄,“学长我这儿有点事情,如果你有事的话可以先走。”
他还是优先选择了打开光脑。
[11:救命——救命——江湖急救啊!]
[11:(照片)(照片)(照片)]
[11:你知道怎么从这里走到d区吗?我这节课上课的场地换到了d区,但我从来没有去过d区,这里的路牌也好难看懂啊呜呜呜呜呜呜!]
[11:黑兔子爆哭.jpg]
[方辞廖:!!!]
[方辞廖:刚才有事情把光脑的提示音关了,完全没有看光脑]
[方辞廖:熊熊惊讶.gif]
……最新的消息时间是,45分钟前?
他连忙又加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