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不消数息,真宿的次紫府中便传来了小墩子憨厚的声音:“庆庆?听到,我听到了!”
“我吩咐你印的杂报,可办妥了?”
“妥了!明日一早就会发到各大宅邸,至于地方上的,铁老陆说,估摸着还得花些许时日。”
“成。”那便拭目以待,最终关于他的舆论,会发酵成什么样子。真宿嘴角牵起狡黠的弧度,眸光熠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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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对不起。感觉这篇节奏控制得很差,瑕疵太多,远远算不上什么成熟的作品。写得差,自然数据就差,一直没有榜单,跟读也所剩无几。而决定不申榜之后,连达到一周申榜字数的七千字都缺少了驱动力,所以更新变得这么不稳定。
我知道能看到我这些话的,反而都是愿意看到这里的宝贵读者宝宝们,所以很抱歉。着实是自己也很迷茫,才决定说出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可以调整过来,可是付出与回报差太远了,陷入自我怀疑的负面情绪很难出来。但到底是倾注了我很多心血的作品,又不舍得直接弃掉。很难受,不上不下地卡在这里。甚至都还没有把第一卷收尾。
什么都改变不了,可能这就是我这种眼高手低的人,应得的结局吧。
争取下个月能写完剩下的七八章……先这样。
第94章 佞臣 贰
小墩子犹豫了会儿, 到底开口道:“庆庆……为什么要这么抹黑自己?”
虽然他不识字,但真宿是通过传音予他,再由他传达给旁人, 让识字的人用纸笔记录下来,再行印刷。
真宿只含糊道:“迟早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只是让其加速罢了。”他的时间不够了。
小墩子自是没听懂,但他盲目相信真宿, 真宿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小墩子会办好的。”他向真宿保证。
“小墩子真厉害。”真宿轻笑一声,声音直接传至小墩子的脑中, 但小墩子却感觉那声笑传到的是他的胸腔, 随之微微一震,胸口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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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宿被禁足,但鸩王要去探看,谁也不敢提出异议。于是鸩王时不时去蝎影殿看一眼,甚至早午晚三膳皆经由鸩王把关,除了不能随意走动, 一切跟以前也没有太大差别, 反而更有金屋藏娇的味道。
不过对御马监的全面调查亦在如火如荼地展开。
“这批马匹,看品相,显然是北国的种,但是边关却没有相关记录,那么便只能是走私进来的。这么大的数量,成规模的走私,背后之人的实力不容小觑。”刑部的如此说道。
“吾国的战马资源素来薄弱, 唯有边疆那边一两城的战马可媲美枫国的‘丹芦马’。而北国虽没有枫国明目张胆,但他们亦是凭借优越的马种,一到难熬的冬日便进犯北边。”言下之意便是, 这批战马能成为北边必不可少的战力,如此耐寒的优越品种,足以弥补姩国的上等战马缺口。
“只能道,有人心是坏的,但办了好事。”刑部众人皆摇了摇头。
不多久,他们便已调查完毕,此事意外的并不难查。然后去到鸩王跟前禀报。
“御马监一事调查得如何?”鸩王面色沉郁,比之以往威压更甚,众人瑟瑟颤抖,斟酌片刻,方才细细道来。
“臣查到,御马监为走私的马匹背书,亲下官家认证,接着再以极高的价格购入这批战马。背后的金钱交易已然触犯了律法,望陛下下令抓拿庆掌印,允刑部进行监禁与盘问。”
鸩王蹙着眉,骤然捏紧了手中的紫毫笔。
久久等不到鸩王的敕令,底下的刑部官员不由抬头,以目光催促。
“咔”的一声,紫毫笔到底拦腰折断,然后便听鸩王道:“抓拿一事容后再说,朕亲自去审问。”
说罢,鸩王从大宫女芷汐手中取过外氅,玄色大氅在原地舞出一圈墨浪,旋即披到了鸩王肩头,接着便要移步蝎影殿。
刑部的在后头叩首哀求:“陛下!这不合……不合规矩啊!”
然而鸩王的身影已然离去,众臣心底俱寒,深知鸩王必然狠不下心,这回估摸着仍是拿真宿没办法。
实在是昏庸!佞臣当道,姩国谈何未来?!众臣不禁如是想。
蝎影殿。
鸩王走进真宿房间时,真宿正缩在床榻的角落里,肩膀微微颤动,背对着房门。
鸩王疾步走近,坐在床沿时,想起自己一身寒气,便顺手将外氅脱去,挂在了床角的架子上,然后不可避免地对上了柜子上的螃蟹灯,注视须臾,冰寒的目光不由得放柔。
待鸩王转向真宿时,真宿已然翻了过来,手里拿着个桂花糕在吃,那掉下的渣渣沾到了唇上和领子里,于是另一只手就忙着捻碎碎。
“……”以为他在哭的自己,似乎有点被怒火冲昏头了。鸩王眸光一黯,责怪道,“不许躺着吃,不怕噎着。”
然后抓着真宿的手,将剩下的一小块糕点伸至自己的嘴边,启唇吃下。
真宿立时瞪圆了金眸,下意识舔了舔唇,不过到底没跟鸩王计较,坐起身,问道:“没到晚膳,陛下怎么来了。”
鸩王不语,环视四周胡乱堆放的钱帛书画,方将目光落回真宿面上,“御马监的事,查清了。有什么想跟朕说的?”
真宿打量着鸩王的神色,犹豫了一下,道:“他们跟我说,只是丢失了进关的证明,可以补,但需要半月。陛下定的采买计划,仅有十日,不得已就走了下捷径。反正都是好马不是?”
鸩王亦在打量真宿。放在以前,真宿断然不会这么轻佻骄傲地与自己说正事。是不是自己近来过于纵容对方,纵坏了,致使真宿做事全然没了顾忌。
他虽不愿皇宫的框框条条将他的真宿束缚住了,但是到底是活在王朝之中,如今真宿的风评,几近等同于他的风评,太后代表的外戚势力与世家势力虽然遭到了拔除,但是尚存潘程方的那一派势力。
鸩王的指腹擦上真宿的唇际,替他抹去糕点碎渣,然后放入口中亲尝了下,很甜。
“那朕没收一半购马的钱,没有异议罢?”
真宿想说随便,但想起来须得维持自己的佞臣形象,忙改口道:“一半?也太多了!”
鸩王低头闷笑,“行,这回朕替你出了这笔钱。但没有下回。”
真宿顿时有些语塞,眼神复杂地盯着鸩王的下颌,没有将视线上移,直视鸩王。他顿了顿,道:“谢谢哥哥。”
明知真宿只有在有所求时才会这么称呼他,但鸩王仍是轻易就被顺了毛,连带点燃了欲.火。
“还未入夜呢,陛下。”真宿挣扎道。
鸩王骤然起身,真宿诧异,以为鸩王竟能听进去了,却发现鸩王没有离开,而是走去点亮了螃蟹灯里的油芯,幽蓝的灯光在这通明的房里并不明显,但鸩王只道:“灯亮了,谁道不是夜晚。”
“……”真宿只能由着睁眼说瞎话的一介君王,将自己推倒,青丝在床上如泼墨般散开。
急重的吸气声倏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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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马监掌印伪造官证,大肆敛财一事,以罚没全部赃款与停职二十日结束。而提供走私马匹那边的地头蛇势力,亦遭到了拔萝卜带出泥的彻查,想必不日便能抓拿回京。
由于鸩王对真宿的轻拿轻放,委实令人咂舌。民间声讨佞臣的风浪愈发高涨。
潘府,密室。
一个衣衫褴褛的家臣被押着在潘程方面前跪地,明明是潘程方下令折磨的他,他此时却发了疯般爬到了潘程方的腿边,求饶道:“家主!奴不过是看不过那姓庆的爬到家主头上,明明靠的美色侍人,凭什么代表全部宦官!先前只会巴结家主的墙头草,现下全倒向那边去了。奴不过……不过是咽不下这口气!”
潘程方斜睨了他一眼,翘起的腿猛一施力,便将家臣踹到颌骨尽碎,身体往后滚了几滚,方才停下,咳出的血骤时沾染了整个肩颈。
未待他求救,旁边另一个管教公公一鞭子就甩他身上了,喝道:“废物东西!咱宦官被打压多年,这回正打算借势上位呢!你个贱奴,跑去散播庆掌印的事儿,不是给咱大人招黑吗!且不提圣上现下尚未弃那人如敝履呢,若是追究起来,头一个就查你个蠢物头上,你以为仅代表你自己,可外头的人,会以为这只是你一个人的主意,没有大人的授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