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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两娘子 第392节

  沈寄在雕花木塌旁毕恭毕敬的跪下。
  进了屋里凉快多了啊。
  “起来吧。”太后的声音淡淡的。
  沈寄谨慎的起身,低头站着。
  目之所及, 屋内的摆设已经变了个样。
  原本的桌椅板凳上都搭上了代表皇家的杏黄色或是大红色, 一下子增添了许多的贵气。
  太后塌边还站了个六七岁的小孩儿。
  隆目深鼻,正是芙叶的儿子阿隆小世子。
  他有一半异族血统, 所以和普通小孩儿有些不一样。
  这会儿他歪头看着沈寄, 好像是在回忆。
  沈寄在京城的时候同他见过几次。
  “啊, 是小姨。我说母亲怎么出去了。小姨, 我要吃糖!还要牛肉干!”
  阿隆一想起来就跟沈寄要吃的。
  因为他记得这个小姨兜里总是有不少好吃的。
  而且, 这半年沈寄人不在京城, 却还隔三差五的让人往公主府给他捎各色好吃的、好玩的。
  所以他对这个小姨记得可清楚了。
  太后也不禁一哂,想起沈寄是个吃货的事来。
  芙叶见状也放下心来。
  反正不管旁人怎么说沈寄,只要她还得皇祖母欢心就是最大的护身符。
  所以,她也笑吟吟的和太后一起看着沈寄怎么从诰命礼服里掏出吃的来。
  沈寄摸摸阿隆的头。
  这小子在塞外长大, 跟宫里的皇孙、郡主比, 心眼不大够用。不过胜在人实诚。
  其实,他娘芙叶跟那些皇子、公主比,大概也是有点缺心眼的。
  “糖在哪啊?小姨。”阿隆伸手在沈寄腰间摸着。
  别的长辈他都不敢, 因为要讲规矩, 而且他们背后要笑话他。
  可是小姨不会。
  只有在老祖宗和小姨跟前他才敢这么自在。
  沈寄对太后陪着笑脸, 然后掏了袖袋出来。
  芙叶惊讶地笑道:“今天你居然还真带了糖?”
  “是薄荷做的。我怕太热了, 所以带了几颗在身上。小世子, 你该换牙了吧, 怎么还这么爱吃糖?小心掉了的牙长不出来。”
  她方才听着阿隆说话有些漏风。
  阿隆闻言捂住了嘴, “真的?”
  沈寄一脸的严肃,“所以, 小姨只给你一颗。”
  “哦。”
  阿隆怕吃多了真长不出来牙来。
  看看沈寄袖袋里那么多糖,果真只拿了一颗。
  太后和芙叶相视一笑,太后招手让沈寄过去。
  沈寄站到塌边,“太后娘娘!”两年不见,太后老了一头了。
  太后看看站在榻前的芙叶和沈寄。
  一开始她弄错了,可对沈寄也是真心疼。
  现在看这对姐妹花站在自己榻前,便慈祥的笑了:“下回把你那个丫头抱来也让哀家看看。”
  “是。”
  “对了,你那个挺有意思的小叔子呢?”
  “小权儿他跟着父母游山玩水去了。不过他时时惦记着太后的,总念叨着想去看您。”
  太后点点头,“嗯,那是个好孩子。”
  太后有些倦意,问了沈寄几句便半阖上眼,“你出去吧,回去好生相夫教女。”
  “是。”
  芙叶放下帐子,也牵着阿隆一道出去。
  这里依然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沈寄想问也不好问。
  又到贵妃处问了安。
  贵妃像是病了,无精打采的。
  她本待不见沈寄。可是太后都见了,她便也让沈寄进去了,只是没说两句话而已。
  是芙叶陪着去的。
  末了她邀沈寄到自己的住处去,沈寄便没有推辞跟着过去了。
  芙叶住的院子还算宽敞。离太后那里也近,显见是很受看重。
  而阮家之前所有有违制之嫌的东西也早都收了起来。
  之前酒楼开张,阮家送了重礼,想必是答谢她的提醒。
  而酒楼这半个月借着皇帝要来的春风,生意一直都十分的好。
  只是沈寄想着秦惜惜的事,又有之前小太监和芙叶的提醒,请芙叶到那边捧人场的事便按下未提。
  如今她要的是低调,可不敢贪多求快了。
  阿隆还带了一匹自己的小马驹,从京城一路带着跟着皇帝南巡。
  这要是不得宠怕是不容易办到。
  等闲的皇孙也没这待遇啊。
  沈寄是很想把这身累赘的礼服脱了,让芙叶找件轻便的给她换了的。
  可是她不敢,太多人看着了。
  如果说回头走的时候再换回来,那穿穿脱脱的也麻烦。
  而且她留下也就是存了打听消息的念头。
  于是便拉着芙叶到了这院子靠水的一边说话,说这里凉快。
  其实她是怕人偷听。
  “你说有人针对我,谁啊?”
  “我也不知道,可是最近倒是有不少人在皇祖母跟前说你不好的。也不是直接告状,就是有意无意的就说出来了,有......”
  沈寄竖起手摇了摇,“别告诉我。”
  哪些人能到太后跟前说她不好,而且根本不必顾忌芙叶,这是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的了。
  那些人没一个是沈寄能得罪得起的。
  只是,她哪里惹到了那些天潢贵胄呢?
  这么有志一同的说她坏话。
  那些人连芙叶都不放在眼底,难道还会以此讨好秦惜惜不成?
  今日太后待她,看不出什么来。可是临走特地叮嘱一句‘相夫教女’是为什么?
  “咳咳,那位、那位秦姑娘......”
  芙叶撇了下嘴,“提她做什么,没得脏了你自己的嘴。”
  沈寄不再问了,芙叶这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如果皇帝真的昏头将秦惜惜不管不顾的捧在手心,就是芙叶这样缺些心眼的人也不敢这么明显的表达出不屑来。
  她也懒得提点芙叶啥了。
  反正她有底气,太后跟皇帝对她都是格外看顾。
  而且她要是变得跟旁的公主一样,反而是失了特色。搞不好就失了这两位最大老板的欢心。
  “方才瞧着贵妃的精神着实是不好啊。”
  沈寄改从别的地方旁敲侧击,想问出秦惜惜如今到底在皇帝心底什么地位。
  如果她一点不得势,贵妃也不至于气成这样才是。
  “唉,别提了。以贵妃娘娘的地位,当然是不屑于和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争什么。可她代掌后宫,该说的、该劝的就得说跟劝。这不,就惹火了皇伯伯。那个女人就跟在皇伯伯身边,那副狐媚样我看了就作呕。真不愧是那种地方出来的。”
  沈寄听芙叶这个话音,她只知道秦惜惜是赎身的青楼女子,却不知道她跟魏楹的瓜葛。
  唉,其实也没什么瓜葛。说白了一直是秦惜惜自个儿意|淫和渲染来着。
  如今秦惜惜到了皇帝身边,这事怕是没人敢轻易再提。
  芙叶看着沈寄,“现在贵妃是没精神管别的。不然那么多人说你善妒霸道,把魏大人管得跟什么似的,她今天就该教训你了。”
  那倒是,贵妃一直看自己不顺眼的。
  之前多半她也推波助澜了。
  可现在她被更重要的事绊住了,所以懒怠理会自己而已。
  “刚才怎么没见岚王妃在旁边侍疾啊?”
  方才只见到岚王一母同胞的黛月公主在,没见到岚王妃。
  “因为七皇兄他......呃,他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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