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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两娘子 第393节

  看芙叶神态有些不自然,沈寄觉得应该不是病了这么简单。
  后来才知道皇帝和贵妃争执的时候,随手拿了个砚盘砸过去。
  旁边跪着的岚王见贵妃震惊之下忘了避让,赶紧的把亲娘推开了,结果砚盘砸到他脑门上了。
  当即血流披面,皇帝就让他好生休养。
  头为六阳之首,他也不敢乱来,于是遵医嘱休养。
  所以最近很多露脸的事都是安王得了去。
  沈寄知道了就想着那日贵妃的样子,竟有几分哀大莫过于心死的意味。
  她为那个男人生儿育女、打理后宫。
  从前也不曾拦过什么。
  可如今那个女人身份低贱,她当然不能干看着。
  干看着太后也会责她无用。
  可就因为一句话逆了龙鳞,让他觉得在儿女面前下不来台,就要拿砚盘砸她。
  沈寄坐了马车回家去,小芝麻坐在凉席上和小朵朵一起玩玩具。
  所谓的玩就是她丢掉,小朵朵捡回来,然后她继续丢掉……
  沈把小朵朵拉到身边来,抽手绢替她擦擦汗,“瞧你这热的,是刚走过来吧。以后撑一把小花伞遮着。”
  小朵朵脆生生的应了。
  小芝麻见母亲这样不乐意了。
  几下子爬过来,挤入沈寄怀里。伸手把她的袖子捉住,一边还瞪着小朵朵。
  沈寄抱起她,“走吧,跟娘去换身衣裳。”
  她背心都打湿了,在随熙园可是半点不敢放肆。
  晚上还得过去,随熙园安排了接风宴席。
  好在太后发了话,说既然不是在宫里,而且宫妃也没有着宫装,让她们这些本地官眷也都不必着礼服了。
  太后说想见见小芝麻,晚上要不要带她去呢?
  那样的场合小家伙会不会害怕?
  还是等以后吧。
  其实今天也证明了,如果自己不在、乳母也不在,她自己也能玩得住。不至于一直哭闹不休。
  不知道贵妃和岚王母子晚上会不会出席?
  他们不出席引起的议论怕是不小,想来贵妃撑着也会露个脸。
  至于岚王,他的额头不知道到底伤得如何。
  虽然被砸到只是外伤,但砚盘是硬物,头可不经砸。
  不知道有没有伤到经络?
  最怕是如今显不出来什么,日后闹出事儿来。
  不过,太医应该不是吃干饭的。
  如果岚王被砸傻了,怕是安王睡着了都会笑醒吧。
  想着芙叶经不起自己问,最后还是吐实。
  沈寄就叹口气。皇宫里聪明人太多了,也许少点心眼反倒是好事。
  过得好的,恰恰就是想得少的。
  只是,芙叶言谈中流露的、对元配夫婿的轻视让沈寄有些担心。
  身份一下子变化大了,眼界开阔了,会有些想法也正常。
  就怕她藏不住,被人钻了空子。
  阿隆一直念叨着要来看妹妹。
  要不是因为今天刚到,人困马乏,想来方才就跟着自己回来了。
  好在自己不像魏楹得在其位、谋其政。
  接了驾,这会儿还在随熙园跟衙门的事两头忙着。
  她好歹还能回来歇会儿。
  下午小憩了一下,起来吃点东西垫一垫,沈寄重新梳妆打扮后便又坐上马车过去。
  之前已经让人知会了刘夫人等人,所以三人也是便装。
  沈寄是一身藕色夏衫。
  她们几人年岁大些、颜色也沉一些。但看着怎么都比诰命礼服轻松。
  只有五品以上才有与会的资格。
  当然,是敬陪末座的资格。
  过了这一天就是送皇家人走的时候再需要露个脸。
  皇帝一行人在扬州停留期间,除非奉召,便不能再往跟前凑了。
  第283章
  接风宴是在随熙园的主楼举行。
  外头已经是漆黑的夜, 这里头被数十根儿臂大的蜡烛照得是明如白昼。
  满堂华彩,场中丝竹声声,歌舞正酣。
  这接风宴是魏楹安排的。
  沈寄听着歌儿舞女都是扬州这边的口音, 再看看场中舞蹈着的都是一个个姿容不俗的女子。
  她小声问道:“这些都是扬州青楼里的人物?”
  “也有扬州大户家的家妓, 还有教坊的人。训练了整整两月,总算是能拿得出手。”
  魏楹办这场接风宴是很花了些力气的。
  这场中可以说至少有三五人姿容、舞姿、歌喉不在秦惜惜之下的。
  可以说秦惜惜可以做到花魁, 在魏楹那里借力真的很多。
  这场中自然是有人不服她的。
  现在有了秦惜惜爬上龙床这么一个先例, 这些人卖力的很。
  只盼着攀上高枝。不是非得皇帝不可, 这场中皇子勋贵可也不少。
  沈寄摇摇宫扇, 这个用意就很明白了。
  魏大人给这些人搭个台子, 能勾搭上谁就看各人本事了。
  他可是巴盼着有人能分了秦惜惜的宠去。
  这些人经他的路子爬上去, 至少不会对他们夫妻出言中伤。
  至于会不会得罪了女眷,这样的安排是分内应有之意,当然是要挑好的来献舞。
  真要不满也没有法子。
  沈寄坐在魏楹旁边,离龙椅老远的位置。
  看罢场中, 她眯眼去看最前方。
  贵妃出席了, 隔得远看不太清。
  不过既然是露面了想必精神状态该是不错,就是靠宫人巧手装扮也得妆出来。
  至于岚王,头上没缠绷带, 皇子冠却也没戴。
  不过今晚皇帝都是一身很居家的打扮, 倒也不突兀。
  而且一旁的安王等皇兄弟不知道是不是配合他, 也都没戴。
  不过据芙叶说的, 他受伤已经是十来日之前的事了。伤口定然已经结痂了。
  当然, 这里没有秦惜惜的位置。
  不过据说她就住在这主楼, 是离皇帝最近的女人。
  不过, 再近又如何,依然见不得人。
  这个时候听着乱耳的丝竹声, 不知道她什么想法。
  打住、打住,那个女人要是不好过了,搞不好就要拉着别人不好过。
  而这人被拉的人十之八|九就是自己。
  秦惜惜她总不敢真的跟贵妃、淑妃,还有公主、郡主的过不去吧。
  在那些人面前她得弯着腰做人,而自己就成了她能拿捏的软柿子了。
  想到这里,沈寄也把希望寄托在场上这些人身上。
  酒未过三巡,太后就退席了。然后贵妃也称病退席了。
  皇帝兴致很高,这会儿场中正在唱《佳人曲》呢。
  到后来陆续有女眷退席,沈寄瞅了个合适的时机便也和刘夫人一起退席了。
  晚间熬到魏楹回来,她揉着眼眶问道:“怎么样,有没有谁入了皇上的眼的?”
  她也不想关心皇帝的私事。可是有秦惜惜在那里,她不得不关心。
  魏楹点点头,“兴许皇上吃过了一种口味,再吃就没兴致了。之前那些竟都没入眼。好在我还安排了后招。”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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