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我……我要回家!!!!”
  “?!”
  伴随这句‘回家’,一道小小单薄的身影,猛地扑进了白云霆怀中,可即使如此,她的哭声仍未停歇:“婷儿不要他们,也不要跟他们走。婷儿要回家……婷儿想见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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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啊
  写得我好累。
  下本原创我想写轻松一点的…反正暂时不写群像文了…
  ——小剧场——
  辛忆榆(小可爱再度出现):
  喻栩洲(讥笑):嘁,谁家孩子傻了?
  辛雁(双手环胸):我家的,咋了?你有意见?
  喻栩洲:...没意见...
  柊雹(因为自己故事线的大坑一直未填,此刻对作者有极深的怨念,因而疯了):[裂开]什么时候填我的坑?清沐无言你敢动作再慢点,我不建议炸了你[眼镜](‘和善’)。
  蠢作者:......
  蠢作者(害怕):快了快了,你在卷三下。年轻人,补药冲动,补药急躁。
  朱维:...作者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朱维吗?你还记得大纲列表里,专开的提醒章‘不要忘记写朱维’吗?所以果然爱是会消失的,对吗?
  蠢作者:亲,这边会争取给您补个短小的谢幕戏。您的快递目前仍在准备中,请耐心等待哦~
  第161章 报应
  “……”
  辛雁未语,扭头与喻栩洲沉默对视。喻栩洲自然很默契地没有说话。
  婷儿死死抱着白云霆,任由白云霆如何想要推开,也绝不撒手。
  直至最后,他沉默了。眸中虽仍是不忍之色,但他双手僵在半空,似也在犹豫着什么。
  直至最后,辛雁亲眼瞧见。白云霆那僵在半空悬浮的手,忽地回抱住了近乎哭到颤抖的婷儿。
  感受到父亲的怀抱,婷儿猛地一怔。
  抽噎着抬眸,父女二人对视。便见白云霆垂眸冲她撑起了一个勉强难看的笑。见此一幕,辛雁知道,他已作出决定了。
  “爹爹带你回家……”
  最终他站起身,视线瞥向他们一侧由白布盖着的遗体,眉宇间伤感加重。接着低眉看向早已主动拉上自己的小手。不知不觉,联想到了那个漫天火光的夜晚。
  想到了那对蜷缩在寺庙柴房,无助的父女。以及他残忍下手后,那飞溅到墙上的血。
  冥冥之中,他似乎已成了曾死在他剑下的吴二公子。无论是吴府的大火,亦或寺庙的斩草除根。吴二公子一家几口,皆丧命于他手。
  天道轮回,这莫非就是他白云霆的报应吗?
  “是我错了,错的彻底。”
  他嘴上这般说着,抬眸看向跟前的两人,拱手作揖,道谢:“谢二位,救了婷儿。”
  “……”喻栩洲拱手回礼,压低了声调,忽道:“壹洲不同他国般残忍,于家族刑罚中,邻国西鸾对幼儿的特殊豁免为十岁。但在壹洲,幼儿未满十二,可免一难。无论太傅推测发生与否,尽早迷途知返……”
  喻栩洲此番话很直接,而他并未将话彻底说完。
  白云霆听此,猛地怔住,他满眼震惊地看向喻栩洲,声音稍有些发颤:“沐……你知道?”
  开口一个‘沐’字,他一下哽住。喻栩洲放下手,面上所表露出的冷意,无疑证实了白云霆的猜想。
  他,知道。
  视线交错之间,喻栩洲周身所散发的气势愈发地冷。令白云霆瞧了x,不禁心虚发寒。
  然而,方才那句再直白不过的提醒,也是在变相告诉他,白府必须立下一功。随之以功抵过,兴许还能将沐阳罪孽所带来的刑罚,缩减到最小。
  起码,婷儿能保住。若在此之前,提前安排,可托付给平民百姓人家。即便生活稍苦,但说不定……她能平安长大……
  “多谢小侯爷,此番回去后我定会与父亲商榷。”白云霆拱手,感激地敬礼。随即放下手,他视线左右环顾,上前一步,对喻栩洲附耳说些什么。
  辛雁在旁边,接着便见喻栩洲面色骤变。也不知白云霆到底与他说了什么。
  之后白云霆带着婷儿告辞了。
  喻栩洲也正如昨晚对她说的,派人协助白云霆去安置杨氏遗体。
  杨氏之死太过诡异,故而必须瞒着,不能外传。朝中官员,尽是一群老狐狸。近期太傅有刻意对太子的疏远之势,若这时杨氏之事被传开,很难不令他们猜疑。且无法保障是否会有人,将太傅对太子的疏远,与杨氏之事联系起来。
  白府与太子之间更深层次的恩怨,不宜闹到明面。
  但即使如此,白云霆还是想将妻子葬在白家墓园。因而此事不能白天办。
  故而他需要喻栩洲的帮助。
  白云霆先将婷儿送回府,与喻栩洲约好时辰,决定夜晚行动。
  辛雁被送回了那座土楼村。
  喻栩洲一直陪着她,直至黄昏来临,时辰将近。
  辛雁靠在他肩头,见他视线盯着窗外天色,也明白是约定时间快到了。
  喻栩洲松开原本搂住她的手,站起身,说道:“我该走了。”
  辛雁顺势也站起身,想到白日的情景,终还是忍住,追问道:“白云霆白日,到底与你说了什么?”
  原本准备离开的喻栩洲,脚下一顿。侧过身,看向她。犹豫片刻后,冲她点头:“此事我应不便查,但若你能借辛府之力,说不定会惊动到他。”
  辛雁:“惊动谁?”
  “太子。”喻栩洲道:“有关我母亲的死,有新线索了。”
  “?!”辛雁听后惊讶。
  “太傅没有直接参与我母亲之死,但出手帮助宴旭泞拉拢过一人。”喻栩洲垂眸,眼底伤感再现,自嘲失笑一声,道:“太医院,孙太医。”
  “母亲的肺痨之症,并非由钩吻导致。林嬷嬷下的钩吻,不过是一种掩耳盗铃的法子。目的是为了借林嬷嬷,藏住那真正的下毒之人。”
  “孙太医……”辛雁话语一顿,脑中浮现出一个可怕的猜测:“莫非他是当初为侯夫人……诊断出肺痨的太医?”
  恍惚间,辛雁似乎明白了什么。
  对啊……
  钩吻号称断肠草,侯夫人若真频繁使用了一年,只怕早就出事了……
  不过问题在于侯府内,侯爷与喻栩洲父子俩,均不喜檀香。由此便可看出,她并不会常用,只是偶尔会拿来一用,何况又是宝贝女儿送来的好物。以她的性子,也不可能会频繁用。
  况且,钩吻之毒引发的病症与肺痨相差甚远。怎么可能会表现得与肺痨一样?
  “如果问题不是出在香……”说至此,辛雁恍惚想到了一人。
  侯府郎中。
  那个被喻栩洲亲手杀死的郎中,与林嬷嬷是一伙的。
  也就是说,真正有问题的是——
  “药汤!”推测一番后,她猛地抬眸,视线同他对上,疾步走至他身侧,问:“祁愿,你可还记得,府内原本的那个郎中,是怎么入侯府的吗?”
  “……”他眸光暗淡,嘴唇微启,答话时,双目空洞:“曾听母亲说,是太医院中的,阿姊信得过的一位太医,引荐给阿姊的。最后再由阿姊推荐给父亲。因着是阿姊引荐的人,父亲便没有多疑。”
  话落,他闭眼捂脸,笑了。
  “呵……呵呵——”
  笑声悲凉刺耳,蕴含无尽的懊悔,以及对这些无端争斗的唏嘘。
  严谨如乐安侯,亦无法做到事事完美,毫无破绽。
  亲情是宴旭泞用来捅向乐安侯喻敛的沉重一击,一个刺向他妻女的举动,且能对喻敛造成足以致命的一击。
  “谁能想到……忠诚与信任、乃至亲情,还能被利用来害人……”
  伴随此话,辛雁无言沉默了。忠诚与信任……亲情……
  林嬷嬷与秦夫人宛若姐妹般的主仆情谊、母女间信任亲情,在如今这被权力腐蚀过后的京城,当母爱与情感被人利用。
  ‘爱’是否也能成为杀人利器?
  “孙太医之事,我会回辛府一遭。请求父亲出手助我一查,此事你便不要插手了。经过穆文惨死之事,你与侯府若有动作,想必定会打草惊蛇。”
  “……”
  喻栩洲扭身看向辛雁,眸中复杂难掩,他上前一把抱住了她,在她耳边低低轻道:“安安,谢谢你……”
  她回抱住他,“我既嫁了你,那作为侯府儿媳,这本就是我该做的。”
  他感受着怀中女子的体温,紧咬下唇,除了‘谢谢’便已说不出话来了。
  与她相遇,于他这等人而言,当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脑海中浮现出白云霆那句‘清堂’,他眸底幽深,联想到了此刻脚下的这座内卫阁。这一瞬,他似乎有些懂父亲喻敛了。
  内卫阁阁主,不是皇室的傀儡,而是皇帝的利刃。
  因而,曾祖父建立内卫阁的初衷,兴许就不是为了喻家。
  而是为了……壹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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