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新旧文明交替的产物。
  这总结把自己逗乐了，契尓丹听到他笑也放松了一些。
  “你能我认可我的手艺就好。”
  “认可这个词已经不足以形容你的审美了，崇拜比较合适。”瑞缇觉得自己是被犹利影响了。
  “对了，瑞缇给你带了个礼物。”
  麦塔翻开挂在轮椅推杆上的口袋，递给契尓丹一个用相框装好的昆虫标本。
  “噢！上帝！看看我瞧见了什么东西。”契尓丹扶了扶眼镜，一脸不敢相信。
  “一点心意。”瑞缇说。
  “我太高兴了，瑞缇小姐，我的小店还有另一个业务，今天可以免费对你开启。”契尓丹抓着相框，眼镜都快看碎了。
  “什么业务？”
  “问题咨询，你可以问我任何问题，我曾经帮助过多名青年追回自己的爱。”
  这不就是情感复合大师吗？
  “任何问题？”瑞缇确认道。
  “是的。”
  “那我已经想好要问什么了。”
  “等等”契尓丹眼神示意麦塔：“为了尊重客人的隐私……”
  “我知道了，我回避！”麦塔表现得很自觉，没有磨蹭就出去了，并且带上了门。
  “现在你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契尓丹说。
  麦塔一走，瑞缇就把胳膊撑在了桌子上。
  “住在断崖咖啡厅的女士叫什么名字。”
  空气凝结了两秒。
  “夏米尔恩林”男人回忆了一下答道。
  “你应该知道当年雪崩的事，我想认识她。”
  “我知道，麦塔很久才走出来。”契尓丹聚精会神，用防尘布仔细擦拭相框边角。
  “我想认识她，这件事的真相可不会简单。”
  “你比我们勇敢多了，瑞缇。”
  “嗯？”瑞缇不解地看向契尓丹
  “小镇的生活太平静了，平静得让我们不敢面对一点变故，我们总是为了继续这样的日子而逃避。”
  契尓丹不舍得放下标本，镜片似乎又花了，他干净用喷壶给镜片喷上水雾，在用眼镜布擦拭干净。
  “我本来以为你会问关于人际交往的问题。”契尓丹直言。
  “那我再问一个这个。”瑞缇浅浅一笑。
  契尓丹翘首以盼。
  “你认识麦塔的邻居吗？对她们的印象如何”
  “希雅她们？”
  瑞缇点头。
  “她们都是急性子，尤其是这对夫妇的儿子，两人有些过于偏爱他了。”
  “犹利啊，他在教院受过的处罚光我知道的就有三次。一次因为女孩说他是一身油的蟾蜍，给人书包里放了一只；一次是因为老师念错了他的名字，便把班上的作业本全改成了他的名字；一次是因为他看见喜欢的女孩和他们朋友走得近，两人打了一架。”
  瑞缇“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样啊……”
  “你的邻居一家平时也很讲义气，她们也做到了爱新维尔居民基本都要求，除了情绪有些跌宕起伏之外，你大可以放心。”契尓丹总结道。
  “我明白了。”瑞缇准备告别
  “还有其他问题吗？”
  “暂时没有了，谢谢你。”
  瑞缇开门把新衣服脱下来装好丢给麦塔，少男安分地坐在门前的台阶上，等着她出来。
  “再见！契尓丹先生。”
  ……
  “咦？怎么会有我的信？”
  刚到家，信箱就被邮差用可洗水彩做了记号。
  麦塔一把抽了出来。
  “爱新维尔最卑鄙的居民——麦塔安尓森。”
  第14章 掌中之物
  男人的手臂本就瘦得跟杆子一样，哪能拿起一张这么沉重的东西。
  手一松，腕上凸起一块三角形的小骨头，细小的蓝色血管处于破溃的边缘，少男的一切都不堪一击。
  那封用粗记号笔写着麦塔大名的信顺风而下。
  “搞什么呢？”瑞缇嘟囔道。
  这么快就又有匿名信事件了吗？麦塔这种恪守男德的男人还能有什么值得写的。
  “小声点。”
  麦塔匆忙地把信夹在裤兜里，一把带上大门，他靠在墙上，比纸薄的胸膛剧烈的喘气。
  他还是觉得不放心，又去把所有的窗帘都拉上了，屋子在大白天显得无比阴暗。
  “就给你写个匿名小作文嘛，你怕什么？你现在的样子像偷了东西的贼。”
  虽然瑞缇也觉得这个信奇怪，但麦塔的反应比她想象的还要好笑。
  男人的下唇被门牙撕咬着，瑞缇怜惜那处软而粘腻的地方，被他自己咬破了多可惜。
  两处唇瓣无法合拢，他需要靠口呼吸来填补越来越重的鼻息。
  “怎么？你真偷东西了？”瑞缇见他怎么都像是干了坏事的样子。
  “我没有。这个也不是匿名信，有落款的，是尤利写给我的。”
  麦塔把信扯了出来，把自己的外套当做帘子，脑袋像鸵鸟一样塞了进去。
  瑞缇也觉得心痒，想凑近去偷偷瞟一眼，但麦塔防御得太严实，她什么也看不到。
  过了好久，鸵鸟终于肯露出他的头，是稀有的金色品种。
  信纸被男人用力摩搓，现在的鼻息声剧烈而有节奏，上下牙床没有找到合适的位置，彼此撞得“哒哒”响。
  他生气了，生气的表情都这么毫无攻击力。
  瑞缇敲了两下桌子，等他反应。
  这一下子好像把他吓到了，又往窗外观察了几眼，应该是外面有怪物要吃了他。
  “别看了，周围没有人。”瑞缇肉身挡住窗户，朝信的方向挤。
  “犹利写你什么了？难道是他喜欢的女孩喜欢你？”
  瑞缇倒觉得这个猜测合情合理。
  麦塔摇摇头，他的魂像是飘走了，只剩下一副生无可恋的躯干。
  “给我看看，写的啥。”
  瑞缇靠他的耳朵很近，那只柔软的耳垂很快就会不自觉地沸腾起来。
  “给你看了…你要答应我不要听信他的一面之词。”
  这是个见不得光的东西，麦塔还是死死用大腿和小腹夹住。
  “我是这样的人吗？”
  瑞缇急迫地伸出手，从男人腰间把信拽了出来。
  信纸已经成了一张大白菜叶。
  【麦塔安尔森，爱新维尔就容不下你这种卑劣之人。我真是瞎了眼睛！一开始觉得你虽然天天泡在土堆里脏脏的，但心肠好，也愿意和你交朋友，但你居然给我写这种匿名信！才知道原来你一直嫉妒我受女孩欢迎。我看你救瑞缇也应该是居心叵测，她对我更有兴趣让你很不甘吧。瑞缇就去不该住在你这种人家里！你要是还有羞愧之心就应该放过她！到我家里我的父母只会毫无心眼地善待她！
  麦塔安尓森，等着瞧吧，你应该呆在地狱！】
  洋洋洒洒写了上百字，激情澎湃，小学生文笔，瑞缇评价道。
  听这意思像是在争夺她的抚养权，实在忍不住笑。
  还有，犹利是从哪看出来自己对他更感兴趣的？
  没想到比她还要自信的人在这里也有。
  “他是不是在下午茶的时候就怀疑我，所以提前走了。”
  麦塔双腿弯曲，头侧瘫在膝盖。
  瑞缇把经过全盘托出。
  “我那天晚上是去拿夏季兼职的回信了，哪儿有空管他。”
  他的声音变得又小又含糊，瑞缇想听他用这种声音喊点别的。
  “那是他……”
  “不行！我得去找他说个清楚！”麦塔一拍桌子，“蹭”得站起来。
  瑞缇赶紧拦住了他：“别去，一会被打了呢，你又打不过他。”
  “那也不能放任他这样说我吧，传出去就完蛋了。”他委屈极了。
  “先晾着他，给他泼一盆冷水再说。”瑞缇仔细瞅着他涨红的表情。
  “而且他这一闹还想让我搬到他家里去。”
  “这可不行！”麦塔泄气地看向瑞缇，慌张地等着她的反应。
  “他就是天天不穿衣服，我都不愿意过去。”
  瑞缇完全勾住了麦塔，男人毫无保留地想她露出所有的恐惧和无助。
  “那我怎么办……”
  “别心急，你就听我的，什么也不用做，没到时候。”
  手指插入金色的发根，软和的毛发把她的手垫的十分舒服，等少男反应过来躲，她已经体验完了，蹭蹭手进了房间……
  第二天，麦塔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郁郁寡欢。
  早上，采花回来把挖土的铁铲当成锅铲带进了厨房。做饭时，围裙背后的带子也不拴好，松垮垮地搭在身上，而且连盘也不摆了。
  看来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餐桌上，麦塔精致的脸蛋在她的正对面，她每天都仔细观察，方便夜晚加以想象。
  他的眼角比昨日多了几团容易察觉得腥红，眼球的红血丝杂乱无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