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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娘 第68节

  为什么,自然是宋令仪清楚在她身体渐渐养好后,不出意外她等来的将是男人毫无节制的索求。
  她厌极了和他的亲密,他的不断索取,也怕哪日真的闹出一条人命。
  在她心里,她的孩子只有誉儿一个就够了。
  何况今夜没有了宋今禾,明日指不定会出现个宋今禾夏今禾张今禾,与其让许素霓找别的女人和她打擂台,倒不如找个蠢笨如猪的。
  宋令仪听着隔壁宫殿里传出的动静,想来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她可是知道对方的时间恐怖到令她回想起来,都仍是一阵腿软的后怕。
  刚让宫人将灯熄灭好就寝,紧闭的宫殿大门突然被人踹开。
  一个身形高大挺拔,带着仄仄寒气的男人走了进来。
  如巍峨高山,刹那间遮挡了她所有光线,也扼住了她的脖间。
  第62章 她为何不嫉妒
  指甲掐进床单里的宋令仪瞳孔放大,骇然生惧的看着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应该是在隔壁宠幸宋今禾才对吗!
  若他在这里,隔壁的动静又是从何而来。
  随着他靠近,心脏在剧烈跳动的宋令仪在轻颤间不断往后退,她张嘴想要解释,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摁住了喉管,连个完整的音节都吐不出来。
  自秦殊出现后,伺候的宫人都连滚带爬的滚了出去。
  他们滚出去前,不忘将宫门关上。
  直到男人就要欺身逼近,指甲崩断的宋令仪才像是寻回了自己的声音,柔声诧异道:“陛下,你怎么来了?”
  秦殊眸光骇人沉沉的盯着她,犹如嗜血的野兽正盯着逃无可逃的猎物。
  随后更是在她瞳孔的倒映中,冷冷抽出腰带掷于地面,衣袍松开间冷露出冷沉坚硬的胸膛,“朕出现在这里,你好像很惊讶?”
  察觉到不好的宋令仪掐着掌心,挤出一抹笑来,“怎会,陛下出现在这里,是妾的荣幸。”
  她正要起身,却被男人直接推倒在床上,随后一具强壮遒劲,充斥着欲侵犯气息的身体屈膝入榻,将她围困在一方天地里。
  “你就那么希望朕宠幸别的女人。”齿磨牙砺的短短几句,道不尽的阴鸷暴戾。
  被逼到角落,眼尾泛红如绘桃瓣宋令仪咬着唇,摇头否认着就要伸手抚摸他的脸,“妾从来没有想过,妾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妾只知道,陛下出现在这里,妾很高兴。”迅速冷静下来后,宋令仪却在心里生疑,他都有那么多女人了,送他个新女人不至于那么生气才对?
  “呵,宋曼娘,你以为朕还会信你说的话吗。”避开她虚情假意的秦殊掐住她的下巴,看着眼前既惊又恐的女人。
  想到不久前她将别的女人送到他的床上,只为让自己宠幸她,怒火腾升得双眼猩红,烧得五脏六腑如烈火灼烧刀子剜心。
  她怎能如此大度!她难道对自己就没有一点儿占有欲吗!
  下颌被捏得生疼的宋令仪,脸色刹那间白了个彻底,“陛下,妾不久前才刚失了个孩子,太医说了不能马上行房。”
  早被怒火嫉妒冲晕了头的男人又怎会在意,他满心满眼有的是要她受教训,让她记住谁才是她的男人。
  “这个孩子掉了,朕再赐你一个孩子。”
  宋令仪在男人粗暴地撕开她衣服,就要同前面很多次那样强势又粗暴的占有她时,喉管痉挛中上涌一股热流,随后不可控制地吐了男人一身。
  她知道要顺从才是最好的,就像前面的很多次一样。
  可是她发现她做不到了,因为他的触碰没由来令她感到一阵恶心,那种恶心甚至不能由自己控制,更像是身体自发的保护机制。
  秦殊突然被吐了一身,剑眉蹙着能夹死蚊子地扯过床单擦干净身上的污秽,板着脸弯下腰将人打横抱起。
  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给吐出来的宋令仪突然被抱起,下意识发出尖叫地朝他脸上挠去,“你放开!你要做什么!”
  脖颈被挠出条血痕的秦殊忍着怒火,“我们之间欢好那么多次,怎么,你还不习惯朕和你的亲密。”
  怎么可能习惯得了,和他的每一次欢好她都是被强迫的,甚至能感受到夫君就在旁边看她。
  看她不知廉耻,看她毁廉蔑耻。
  “我们之间何来的欢好,不都是你强迫我来的吗。”宋令仪很想不管不顾的喊出这句话,可自从夫君走后,生活早就将她仅有的棱角磨平了。
  最后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自动变成,“妾身体不适,今晚只怕不便伺候陛下。”
  “身体不适?朕见你身体倒是挺好的。”秦殊冷笑一声抱着她到屏风后的贵妃榻上,“你不是想要朕的孩子吗,朕重新赐你一个孩子。”
  若是他们之间有个孩子,现在的一切是否都会所不同。
  她不会对自己如此冷淡,不会对他的触碰感到恶心,更不会心里还有着另一个男人的位置。
  而他输就输在,他没有给她一个孩子。
  秦殊宠幸宋今禾,并将她封为昭容一事,天一亮就传遍了皇宫上下。
  这当妹妹的不但比当姐姐的位份高一级,陛下还将玉芙宫赐给宋昭容,将原殿主人宋修仪赶到了偏殿居住,那么多信息里无一不透出宋令仪失宠了。
  消息传到许素霓的耳边时,她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看来陛下并不是非宋曼娘不可,而是单纯喜欢宋曼娘这一类女子。
  即便如此,许素霓仍像是有一口气闷在胸口,吐不出咽不下,就只单纯令自己难受至极。
  宋令仪醒来时,天正好亮了。
  混沌的脑袋过了好一会儿,才想到今日是要去翊坤宫给皇后娘娘请安。
  她想起来,可是全身上下无一一处不疼,低头间能看见身上青紫痕迹,可见昨晚上那疯狗用了多大的劲。
  理智回笼后,昨天他愤怒的质问强迫也有了可循的答案。
  他在愤怒自己送了别的女人给他,亦或是愤怒她胆敢私自做他的主,挑战他身为帝王的权威。
  前一个猜测一出,宋令仪都忍不住要失笑,就算他真对自己余情未了,但怎么都不会到为她守身如玉的地步,毕竟他后宫里的女人可不少。
  唯一愤怒的,应该是自己没有经过他的允许,将他当成猪圈里配种的猪,让他强行睡女人配种。
  蝉衣走了进来,“小主,可要抬水沐浴。”
  哪怕昨晚上他抱着自己清理过了,宋令仪仍觉得自己身上残留了他的味道,令人作呕至极,缓缓点头,“去熬一碗避子汤来。”
  她知道只要生下他的孩子就能母凭子贵,可是现在的她别说生下他的孩子,单纯因他的触碰就能恶心到胃部痉挛。
  何况现在的她,不是有了个能帮生孩子的好妹妹吗。
  宋令仪来到翊坤宫时,目光扫过比她连到来的嫔妃们,随后找了个角落站着。
  像她这种低等嫔妃并没有坐着的资格,只能站着。
  等了一会儿,一袭张扬红裙的宋今禾赶在皇后到来前,才扭着腰袅袅婷婷过来,刻意露出脖间暧昧吻痕,“各位姐姐实在是不好意思,妹妹第一次承君恩,身子难免受不住,这才起得晚了些,还往各位姐姐们见谅。”
  她嘴上说着见谅,话里话外的明晃晃炫耀却是个人都能听出来。令她一时之间,成了在场所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宋今禾想到昨晚上她被踹倒后,姐夫没有怜香惜玉就往外走后,还派了太监用手破了她的清白之身!
  他怎么能那么对自己啊!
  随即想到肯定是宋曼娘在陛下耳边吹了枕边风,要不然陛下怎么会不宠幸她,还派人如此羞辱她。
  听到她承宠后,嫔妃们都静默得指甲掐进掌心里,才克制住狰狞的失态。
  要知道她们入宫许久了,往里日别说见到陛下了,现如今她们都还是清白之身,谁能想到宋今禾一入宫就承了圣恩。
  一时之间所有人看向宋今禾的目光,又嫉又妒,滑到宋令仪身上时,又带着浓浓的怜悯,幸灾乐祸。
  亲姐姐被当妹妹的抢了男人,还抢了宫殿,要是换到她们身上,定要羞愤欲死了。
  眼里划过怨毒的许素霓端着得体的笑,话里绵里藏针,“本宫记得宋昭容和宋修仪是姐妹,你们姐妹二人同入宫,往后得要姐妹同心,一道照顾好陛下才行。”
  搁下茶盏的洛清歌讽刺道:“要本宫说,我们后宫那么多嫔妃,只怕都比不上宋修仪会伺候人。”
  对洛清歌来说,宋今禾这种蠢货根本不足为惧,宋令仪这种不叫但会咬人的狗才危险。
  有了先开口的人,后面自有跟着搭腔的人,“虽说本朝并不禁止女子二嫁,但这个丈夫头七都还没过就爬龙榻的,我可是第一次见。”
  惠妃讥讽,“亏她以前还是清高的祁夫人,要本宫说,只怕花楼里最低等的妓子都比她有情有义。”
  宋贵人鄙夷,“也不知道陛下怎么瞧上这种女人,想来定是狐媚子手段了得。果真是有其姐就有其妹,一脉相承的家传。”
  站在角落里的宋令仪听着她们以贬低取笑她为乐,垂眸敛睫得仿佛她们说的人不是她,而她本人仅是殿内无关紧要的一样装饰。
  同在嘲讽中心的宋今禾可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反倒认为她们是在嫉妒自己有本事。
  一群只会嫉妒人的酸婆子,也就只有嘴皮子能占点便宜了。
  正在许素霓欣赏着她们贬低,嘲讽宋令仪的话时,殿外忽地传了陛下万岁的声音。
  先是一愣,随后带着笑意迎上去,“陛下,你怎么来了。”
  秦殊握拳置于唇边轻咳一声,言简意赅,“我过来看看。”
  宋今禾以为他是担心自己会受欺负,像只翩跹蝴蝶就要扑向他,含羞带怯,“陛下,你是来看妾的吗?”
  秦殊目光扫过站着角落,一双腿都站不直仍在强撑着的女人,并未否认,和昨夜冷酷判若两人的拍了拍她肩膀,柔声道:“朕不是说了让你今天好好休息吗。”
  宋今禾想到昨晚一事又委屈,更多的是要对其她嫔妃炫耀自己的特殊,夹着嗓音娇滴滴道:“妾现在成了陛下的女人,自然得要过了和其她姐姐们打个招呼才行。”
  她觉得陛下不会那么对她,定是大姐暗地里指使那些太监做的。
  就是怕陛下独宠她,谁让她年纪大了年老色衰,比不上自己年轻貌美。
  许素霓看她一副离不开男人的臊狐狸样,掩在袖袍下的指甲快要掐断了,仍挤出一抹笑来,“你用过早膳了没,要是没有用过,正好在这里用些?”
  “不必。”秦殊并没有注意她们说了什么,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停留在,角落里那道孱弱纤细的身影上。
  她怎么就没有一点吃醋,没有一点儿嫉妒,甚至是愤怒!
  难道她之前说喜欢他的话,全都是骗他的不成。
  怒火在胸腔剧烈燃烧的秦殊下颌收紧,骨指捏得咯咯作响。
  宋令仪察觉到一道阴森冰冷的目光落在身上,等她抬起头去寻找时,又什么都没有看见。
  可在她低头时,又总会重新笼罩住她。
  直到那道令人倍感窒息的目光离开后,低垂着头的宋令仪才动了动站得僵硬发麻的腿。
  今早上过来得匆忙没有吃早膳,如今胃里只有腥苦的汤药在翻滚。
  刚抬起头,就听到许素霓掺杂着怒火的冷嗤,“宋修仪是对本宫不满吗?连本宫叫你你都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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