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她把权臣逼疯了 第49节
陶枝却不见好脸色:“你又何必去找她说那些,我和大人的事,我自有主张。”
李萍不假思索就问:“你有什么主张?继续做这个妾,还是想法子把自己扶正。”
陶枝看着李萍:“我难道就不能不做这个妾了。”
李萍脑子起雾:“什么意思?你想明白了,要和你那姐姐回家?”
陶枝摇首:“容我再想想。”
她也有自己的抱负,开更多的店,赚更多的钱,做更多的事。
可一个人想把生意做大,还得借助官府的势力,不然闻瑛不可能高看她,也不可能投那多的钱,无条件地支持她,只因她背后的靠山是陆盛昀。
闻瑛是知晓陆盛昀家底的。
就算她认了亲爹和姐姐,陆盛昀这边,也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更何况,她其实有点想进京,去开开眼界,亲眼看看明鸢赞不绝口的盛世之都有多繁华多热闹,在那里做生意必然更有前途。
陶枝心头的郁气憋得太久了,她需要更畅快地发泄。
李萍越发看不透这个妹子了,表面温温和和,好似与世无争,可一些行事又并非如此,换她的话,大人不把她扶正,那就不如一拍而散,她回了娘家,照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日子过得美滋滋。
但李萍仍是一条心地跟着陶枝,不管妹子做怎样的决定,她都支持。
不过,昭娥那边还等着她回话,李萍问陶枝的意见。
陶枝思忖片刻,叫她这样回:“我尚未准备好,我的身世,还请姐姐保密,那人也一样,大人就在蔚县,哪怕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但我仍希望这墙厚实些,等可以漏了,再漏。”
不愧是文化人,讲的易懂,又极有道理。
李萍打算明日一大早就去,陶枝叫住她,让她缓几日,明日出门,就去店里看看,不要再往那边跑了。
“或者你干脆回家去住几日,也好行事。”
“要得,我那几只鸡也该喂了,撒的那些谷物也不知管够不。”李萍其实早就归心似箭了。
这事儿实在曲折,周婶他们都是陆盛昀的人,陶枝也只能先瞒着他们,一步一步地,走着看了。
李萍近日频频外出,也确实引起了周婶的注意,她把明鸢叫到跟前,问近日夫人有何异样。
明鸢这几日被陶枝哄得极为开心,有吃有喝有得玩,陶枝还送了两件自己亲手设计的衣裳给她,明鸢更是喜滋滋,哪能再想到别的。
“好得很啊,吃嘛嘛香,说不定是有身子了。”
话还未完全落地,明鸢就被周婶弹了脑门。
“说的什么浑话,前几日我还请了郎中给夫人把平安脉。”周婶话里难掩失望。
明鸢不以为然,往旁边一跳,离脾气越发古怪的娘亲远点:“夫人还年轻,不急,大人又不在这,想怀,也得大人回来。”
周婶指着女儿:“该明日,只要有周正的人家上门提亲,我就把你嫁了,省得天天在家里气我。”
明鸢一声叫起:“我就知道,娘你看我不顺眼,我是捡来的,做得再多,也不如哥哥。”
“你做了什么了?除了气我,你还能做什么?”周婶恨不能时光倒回,不该心软,把这不争气的玩意捡回家。
明鸢还在嘴犟:“那哥哥还不是照样气您,人姑娘都不愿意理她,他还屁颠屁颠地跑人家里,又是送药又是给劈柴生火的,好歹也是个官爷,愣把自己作践成了奴才。”
闻言,周婶只觉一股气血直往脑门上涌:“多久了?他去人家家里多久了?”
“也就这几日,城门不是禁严吗?刘老爹赶急去外头砍柴,运得太多,那驴承受不住,倒下了,刘老爹也从车上摔落,把腿给摔折了,家里的重活没人做,哥哥听说后,人就过去了,然后这每日,总要去一两个时辰,自己不把自己当外人,给人家家里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明鸢越说,周婶脑壳儿一抽一抽地越疼。
“造孽啊,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孝子,给自己亲娘煮碗粥的工夫都没,去给人做苦力,倒是起劲了。”
明鸢有心劝慰:“娘您气也没用,哥哥就这么个人了,媳妇还没进门就忘了娘,要真娶进门了,那娘您不得做好一脚踏进棺材的准,啊,娘你打我干什么,气你的是哥哥啊。”
陶枝立在廊下,见周婶随手捡了根柴火棍,追着明鸢打,默默地叹气。
一个个的都是冤家,周婶过得也不易。
“娘,娘!”稚子清脆的呼唤。
陶枝转过身,心想,她的冤家也来了。
陶枝弯下了腰身,将向她扑来的小童抱了个满怀,又拿出帕子给他擦拭额角的汗:“叫你跑慢些,不要急。”
陆钰小脸贴着陶枝,附在她耳边,笑嘻嘻地说:“娘,我有秘密告诉你。”
新奇了,小小的孩子倒是有秘密了。
陶枝十分配合地问:“什么秘密啊?连娘都不知道。”
陆钰笑得更开心了,小脸红润,气色极好,瞧着就是被人精心照料的样子。
“娘,我告诉你,昨晚金宝回来看我了。”
陆钰故意说着悄悄话,只跟陶枝分享。
陶枝听后,微微诧异,这孩子做梦梦到的吧。
赵科加派了人手,一天到晚不间断地在城门口轮岗守备,院里院外也安排了不少人,成年豹子那样的庞然大物,外头巡逻的兵差不可能漏过。
但孩子高兴,陶枝也不忍扫孩子的兴,只能顺着孩子的意思,夸张地道:“真的啊,那你更不用担心了,金宝过得很好,它想你了,回来看看你,这样不就够了。”
陆钰点点头,又摇头:“但我还是想去山里看金宝,那里是它的家。”
“那就等你爹回了,让他带你去。”碰到陶枝回不了的话,她就只能甩给男人了。
陆钰满意了,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还在你追我逃的母女身上,小小的人儿,也已习以为常,学着大人叹了一口长气:“明鸢姐姐什么时候才能懂点事儿。”
陶枝忍俊不禁,你一个小不点儿,还会说教了。
离蒲县百里地的大山内,陆盛昀隐在吊脚楼内,已是好几日未曾出门,蔚县那边的公务,也都交由万俟闳代为处理,自己倒是一点都不担心。
魏祯反倒忙进忙出地没个停歇,见男人如此舒坦,气不过道:“你倒是心大,还真的敢撒手,你就不怕那万俟闳得了实权,把县衙的人全都换成自己的,到时候,看你如何回天。”
陆盛昀却不以为意:“这水已退,堤坝也已赶工加固,大部分灾民去往别处谋生,各有安置,朝廷交给我的差事,我已完成大半,又有何忧。”
魏祯冷笑:“最紧要的这件,你怎么不说。”
将南蛮这些藩族招降,才是头等大事。
可这人进了山,就似来静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反倒是他这个路过的,在这干着急。
“你若一直拖下去,这辈子也就一个小小芝麻官混着了。”魏祯奚落道。
“倒也不至于。”陆盛昀仍旧不紧不慢地语调。
魏祯顺了顺气:“我可没空跟你在这耗了,我那两个哥哥,可都是急性子。”
陆盛昀轻飘飘地瞥了男人一眼:“你在这里,还能避避,他们触手再长,也伸不到这里,一旦下了山,那就自求多福了。”
魏祯何尝考虑不到这点,可他更不想一直躲在深山里当个缩头乌龟。
“他们预谋害我,却误伤了你的女人,你就没想过做点什么,让他们好看。”魏祯试图拱火。
那日可惊险极了,他才从客栈步出,那冷箭便自四面八方射来,陶枝所在的那辆马车就在路边,毫无悬念地中招了。
陆盛昀像看傻子:“原因在你。”
当然,那两人,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只是凡事要从长计议,心急,易坏事。
魏祯却等不了太久,他当了十几年质子,也该扬眉吐气,痛痛快快地耍一场了。
“你且等着,看我一出好戏。”
看男儿这样,就不可能是好事,陆盛昀收敛了几分漫不经心,郑重提醒:“你别犯傻。”
魏祯得意洋洋:“那就看看这回,哪个更傻。”
话音才落,只听得楼下传来一阵慌里慌张地大喊。
“不好了,走水了,来人啊。”
陆盛昀来到窗边低头一看,楼下屋内滚滚浓烟直往外冒,更有往上冲来的势头。
魏祯颇为兴奋:“兄弟,患难与共的时候来了,你先,还是我先,又或者我们一起跳。”
陆盛昀转过身,选择走后门,那边搭了个直梯,功夫深的人,几个纵身,便能跃下。
又何必跟一个疯了的傻子在这犯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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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感谢宝子的提醒,昭娥这个名出现得更多,以后就叫这了,不然改起来麻烦
第50章 生变
得知寨内有房屋起火,易理箪很是震怒,他早就颁布了严规,寨中子民生火当仔细,不得疏忽大意,只要出了事,不论原由,都将严惩不怠。
侍从为难道:“此人非寨中人,而是蔚县新上任的县令,来寨里也住了小半个月了。”
“原来是他,年纪轻轻地,行事却是猖狂。”易理箪一声冷笑,话语仍强硬,毫无转圜的余地,“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进到寨中,也得按寨里的规矩行事,你速去领兵,将这人拿下,关进水牢,把这脾气好好地磨一磨。”
“阿爹且慢,这人可以捉,但虐不得。”
女儿的声音自从门口传来,易理箪登时变了脸,眸中溢出难言的激动,先是走前一步,又顿住,转头对着侍从道:“你看我这仪表可还行?头发没乱,脸上没脏吧?”
侍从还没应,昭娥便快步进屋,没甚好气道:“阿爹便是潘安在世,怕也不得行。”
见昭娥一人进来,易理箪又往后头望了又望,满腔的期待落空,也没得好气:“说是找到人了,人呢,去哪里了。”
昭娥挥退下人,又把门关好,这才坐到桌边喝了口茶,匀匀气,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件给盼女心切的老父亲,自己也不多说,他看了,就懂了。
易理箪拿过信件便迫不及待地撕开,看了许久,五味杂陈。
“你妹妹,不愿认我。”
昭娥一口茶尚未完全咽下,险些呛到,放了茶碗,拍胸脯。
她这阿爹,此刻颇像个怨妇。
昭娥不得不说句公道话:“我要是妹妹,连这信都不会写,搁了二十年不闻不问,如今年岁大了,感到孤独了,就想着父女团圆,让自己晚年不寂寞,哪有那好的事儿。”
“浑说,你爹我四十有二,正当壮年,老个什么。”易理箪最不能忍的就是被女儿嫌弃。
昭娥也没工夫扯这些,缓了气息后说重点:“小妹如今做了陆盛昀的妾,而且这陆盛昀颇有来头,怕不是一个小小县令那么简单,于公于私,阿爹你都要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