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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寡后她把权臣逼疯了 第57节

  陆盛昀将信阅过,便长指一叠,重新折好交给陶枝:“收好了,这可是传家宝。”
  男人不时的一句冷幽默,陶枝起初是惊愕的,日子久了,听多了,也就麻了,把信小心翼翼地放到自己的小匣子里,锁好。
  陆盛昀看着女子背对自己在那一通鼓捣,不由失笑,一把锁而已,又能防得住谁。
  但陆盛昀看破不说破,女子难得有这兴致,人也放松了不少,便由着她去吧。
  把匣子又放回箱笼最里面,陶枝这才回过身,同陆盛昀攀谈:“长公主说无需在意,妾就不必管了?”
  陶枝不能笃定,毕竟来的可是两位公主,其中一位还对陆盛昀有意。
  要是皇帝来个赐婚,得罪未来主母,那就有得烦了。
  她这店铺才有了着落,再怎么着,也得稳定下来再说。
  思及此,陶枝顿时来了精神,再次起身去张罗,又是好一通张罗,捧着笔墨纸砚,请陆盛昀赐字。
  这事儿,陶枝之前就提过了,要拿了陆盛昀的字,裱到牌匾上。
  字还是那几个,琼衣坊。
  只要男人愿意,一下子就写完了。
  但陆盛昀把眉头一皱,只把陶枝瞧着,却不言语。
  陶枝被男人深邃沉静的目光瞧得浑身不自在,却有自己的坚持,柔声催道:“请世子为妾赐字。”
  她在闻瑛那里许诺过,万事俱备,就等这几个字了。
  “这生意,你就非做不可?”他给她的聘礼,她分文未动,一箱箱地都在县衙后院里锁着,由赵科代为看管。
  她对他的信任,或许有,但不多。
  陶枝以为男人对自己做生意的事儿是支持的,但进了京后,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这些日子,陶枝也没闲着,花了些银钱,笼络了几个丫鬟,把京中大户人家的一些规矩了解个遍,可没听说哪家有着正经身份的妾不能有自己的私产,又不是卖身为奴,做做小生意,又怎么了。
  身为国公爷和长公主的独生子,陆盛昀私产有多少,陶枝连猜测都觉唐突,自己这点盘算,于男人而言,怕是从指缝里漏出的一点细碎,完全就不值一提。
  陶枝也从未想到如此豪横的公府世子会惦记自己那点微薄的家产。
  更想不明白,男人为何有此一问。
  于是,陶枝试探着道:“世子若有别的想法,也可一说。”
  陆盛昀眉梢挑起:“我能有何想法,你倒是说说看。”
  他没别的想法,纯粹就是看不惯此女心心念念地只有做生意,把更重要的人或事都撇到了一边不闻不问。
  至于何为更重要的事,在陆盛昀心里,女子最在意的,只能是自己。
  但这些话说出来,又显得掉价,陆盛昀也有自己的男儿自尊,他只觉得此女看似灵秀,于男女之情上却比自己还要迟钝。
  他待她如何,不必旁人多说,她也该感受得到。
  感受不到,他又何必在说。
  头一回,何曾在意过女子的陆世子在女子身上吃了一记闷亏,心高气傲的世子却又不能对别人诉说,只能将这苦恼闷在心中,例行一事地到了吏部,一身生人勿近的沉冷,独自在衙间坐了一会便要离开。
  这一回,吏部尚书郭浒自朝堂上回来,再未躲着陆盛昀,而是把人叫住,笑着唤贤侄,先别走,这日头还早,坐下来,一道喝喝茶。
  陆盛昀婉拒:“不了,家中还有事。”
  郭浒诶了一声,道不急,再把陆盛昀留住,往房间里拉,上好的茶水背上,笑吟吟道:“方才在外头不方便说,这会儿就咱们叔侄二人,彦辰大可以说说,你对今后的仕途有何展望。”
  陆盛昀亦是谦逊了不少:“倒是不敢展望,得个一官半职,不必听着父亲长吁短叹,便足矣。”
  郭浒一声哈哈笑起,将得到上头示意,拟下的文书递给陆盛昀:“我这里,倒有两个位子尚有空缺,都是擢升,但职责大不相同,一个在京中,一个却需外放,就看贤侄作何选择了。”
  觑着陆盛昀脸色,郭浒捻着短须,接着道:“这外放,其实离得不远,一个来回也就三四日的路程,何况京畿重镇,做得好,也是肥差。”
  话落,郭浒语调又是一转:“当然,贤侄在外多年,长公主和陆国公甚是想念,若能留在京中,共享天伦之乐,倒也不错。”
  左说右说,话都让你说了,他还能说什么。
  到底不是八年前那个年轻气盛的陆盛昀了,此时的陆世子面上不显,从容谢过郭浒好意,却又略迟疑,道还需同父母商议,再做决定。
  郭浒亦道不急,才归京没多久,得了空闲,多陪陪父母便是。
  若非皇帝口谕,郭浒也做不了这个主,至于这两个官位,郭浒亦是请示了皇帝,得到许可后才安排上的。
  最终,还是看陆盛昀自己的意思,五品的官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不想受祖辈荫庇混沌度日,也该受了这封才是。
  在告知陆盛昀之前,郭浒已经同长公主和陆霆透过气,二人倒未干涉,只看儿子作何选择。
  陆盛昀先去了长公主府看望母亲,母子俩聊聊家常,长公主再问儿子:“你这把年岁,再不娶,你的那些发小将要养孙子了,你却才开始养儿子,就问你丑不丑。”
  长公主倒不是真的嫌弃儿子大龄未婚,但话里仍有打趣的意思。
  陆盛昀却也不在意,心知母亲在调侃他,倒也坦荡道:“家里有一妇人就足够,多了,未必是福。”
  长公主轻哼:“一个妾而已,又如何做主。”
  男人在外谋事,本就不易,后院没个正经女主子,如何能安。
  陆盛昀有自己的主见:“母亲给陶氏机会,她未必不行。”
  长公主再问:“秀才的女儿,再能干,又能如何。”
  三六九等,士农工商,三教九流,这些可不是说说而已,门当户对,历经各朝代,依旧是婚嫁的准则,轻易不可跨越。
  陶氏貌美,看着叫人赏心悦目,性子也不错,还算温顺乖觉,但这并不是成为陆家主母的必备条件,更何况,长公主唯一的儿媳。
  陆盛昀深知母亲脾性,倔起来,比父亲更甚,不由再次提到陶枝的救命之恩:“若非陶氏心善,这会儿,母亲看到的就不是儿,而是一座孤坟了。”
  长公主当然感念,但一码归一码:“你纳她为妾,办得风风光光的,又送了不少彩礼,够她几辈子不愁,于这一点,你也算报恩了。”
  “可那些彩礼,陶氏并未收用,并言明待儿大婚,这些彩礼便返还给儿。”这也是陆盛昀最不能接受的地方。
  长公主闻言倒是微微诧异:“她倒是难得,不贪财,且有如此胸襟。”
  返还彩礼,不就是自请下堂了,一个妾,想放,也容易。
  陆盛昀却听不得这话,胸口一阵发闷:“所以,请母亲体谅,若儿想娶妻了,自会同母亲讲。”
  不愿意,就别强迫他。
  长公主倒是无所谓,说到底,儿子继承的是陆家香火,跟她其实无关。
  但有些事儿,还得说清楚。
  “我上回入宫,珍妃有意示好,她只有小七一个女儿,到了婚嫁的年纪,自然想给女儿最好的姻缘,我只能含混过去,道子女姻缘,得他们自己乐意才成,至于后头珍妃会不会到你舅父那吹吹枕头风,我就不得而知了。”
  长公主不表态,对陆盛昀而言,就是最大的帮助。
  陆盛昀谢过母亲,回了国公府,又用同样的话搪塞父亲。
  陆霆除了哼气,拿这个不听话的儿子也没别的办法:“待你愿意,怕是我两腿都踏入了棺材都等不到。”
  儿子有个私生子,也算有了香火,但名声实在不好听,京中勋贵顾及情面,未曾当众提及,但私底下少不了议论纷纷,只要不传到陆霆耳中,他也只能当做没这回事了。
  但私生子还不如庶子,庶子承袭家业的例子尚属少数,更不论私生子了。
  最终,偏于传统的陆霆更希望儿子能有个正正经经的嫡子。
  陆盛昀倒也会打马虎眼,漫不经心道:“想要嫡子不也容易,儿子把陶氏扶正就是了。”
  儿子说得云淡风轻,当父亲的听得恼火:“胡闹,京中多的是女子供你挑选,你非要娶个没了父母的乡下女。”
  “没了父母,就没有那些打秋风的穷亲戚了,父亲更该宽心才是。”
  这话简直往陆霆心头上戳,想到自己那孤苦无依的表妹,对儿子更是不待见了:“你和你母亲一个样,府里又不缺多养一个人的银钱,为何你们不能宽容些,我这姨母待我不薄,我收留她的女儿,也是还情,无可厚非。”
  陆盛昀顺着话道:“父亲无愧于心,又何必在意我们的想法。”
  陆霆一记冷哼:“你该问问你的母亲,她为何在意。”
  这么多年了,夫妻之间,形同陌路,岂不叫人心凉。
  父母之间的感情问题,陆盛昀从不掺和,他也管不了,只能四两拨千斤:“我不是母亲,父亲要问,便去问母亲,独自烦恼,也无用。”
  问得到,他也不必如此苦闷了。
  陆霆摆摆手,不提也罢,遂又转到正事:“你给我的那些书信,我已呈上,今日早朝过后,皇上单独召见于我,叫我再来找你确认,这易理箪当真有归顺之意,而非缓兵之计?”
  陆盛昀也敛容:“不敢说十分,却也有七八分。”
  陆霆面露沉思之色,稍顷,才缓缓道:“依皇上的意思,易理箪还得亲自来京一趟,当众面圣以表诚意,就这几封书信,难以让皇上信服,朝官们更是疑虑甚多。”
  少顿,陆霆来了精神,又道:“易理箪有个独女,也是他的继任者,你见过此女,觉得如何。”
  听出父亲的话外之音,陆盛昀也不迟疑,分外坚定道:“不如何。”
  斩断老父亲不切实际的歪念子苗头,不留一丝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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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回来了,抱歉抱歉,任骂,绝不回嘴
  第59章 将心
  北方的雪比南方更为绵实,洋洋洒洒地好几日没停,天与地之间,在这一刻好似没了界限,入眼可见,全是雾蒙蒙的一片白,到了夜间,举目望去,到处都是堆积起来的厚厚积雪,照得院子亮堂堂。
  管事婆子领着几个丫鬟在外头扫雪,明鸢按陶枝的吩咐煮了姜茶给她们送去,叫她们先到稍间歇歇,喝了茶暖过身子再干活。
  下人们喜滋滋地谢过。
  看了一会,拉下了窗,陶枝将厚实的毛领再往上扯扯,把脖颈捂严实了,暖意渐渐回升,折身往里屋走,却又半道顿住,见明鸢端着热茶进来,不由问起陆钰那边。
  府里的人都当陆钰是陆盛昀的私生子,因着世子现下唯一的孩子,不会怠慢,但也未见得有多优待。
  一想到这,陶枝便难免担忧。
  到了国公府,陆霆认下这个孙子后,世家的严苛规矩便体现出来了,陆钰这岁数,没得任何余地,必须得外院单独开房居住,轻易不得再来后院,除非世子带着,又或主母看望。
  身为妾,又非陆钰生母,陶枝是没资格去前院看孩子的,陆钰想见她,也得陆盛昀许可才成。
  陆盛昀近日更忙了,不到天黑不归,天黑了,再去看孩子,更不合适了。
  陶枝毕竟不是孩子生母,这嫌还得避避。
  陶枝自觉已帮不了孩子太多,但也决计不会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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