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有些灼热……
第44章 寒香四溢
晚风徐徐吹着,像是个手持竹笛的游吟诗人,吹响着拨人心弦的旋律,悠扬散漫又吟诵着无限风光。
简栖归气得发丝有些散落,缕缕发丝垂落在灵均的耳畔。
有些痒……
两人之间隔着一息的距离,灵均瞪大了她那双水润的眸子,双拳挡在胸口前,眉睫如蝴蝶展翅般频频扇眨。
眼前这人好闻的寒香似是强盗一般闯进她的鼻息之中,丝毫不讲道理。灵均下意识地咽了口涎水,她低哑着声道:“你……你做什么……”
简栖归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眸,像是透过她的眼眸看穿她的灵魂一般。脸上未有半分笑意,她轻敛了眉眼,閡了一半,侧脸朝一旁错开半分,缓缓低垂下了头,鼻尖似是要贴着灵均的侧翼一般。
灵均吓得连忙闭上了眼,她蹙着眉,就连闭着眼,眼帘仍在发颤。面对这样强势的简栖归,她是有些不知所措的。
只觉着脸上的气息喷撒,简栖归的鼻息带着些凉凉的寒气,又有些燥热之气。只被这鼻息喷吹了一下,灵均面上已染得粉粉的,像是春日里的粉桃花瓣,带着清甜寒可的一朵粉桃。
半晌过去了,那想象中的朱唇并未落下,像是情话说到了一半的若即若离,让人猜不透摸不懂。
偏得灵均又不敢睁开眼,她害怕。
只听耳畔传来一声低笑:“你为什么闭眼?”
闻声而至的,是心中被人捉弄的一丝怒意。灵均睁开了眼帘,她眨了眨那双灵动的杏眼,若水般的温润,里头又带着些被人捉弄的窘迫。她半咬着下唇瞪着眼前的人,一言未发。未受伤的那只腿,膝盖蠢蠢欲动,想着再顶一次这人的腹部。
膝盖已然曲到了一半,倏地一抹冰凉而至。
竟被简栖归生生摁了回去。
分明满是清寒之意的指尖,却触得她膝盖发热。灵均半咬朱唇,她闪躲着简栖归直接而又炙热的目光。她怕她能感受到她身子的异样,她浑身热得不似修了冰莲决般。
简栖归亦是什么也不说,她的呼吸比平时的要更深更重。她眉眼里满是那诱红如樱桃一般的朱唇,饱满间极具吸引,勾得人欲即刻采摘。只盯着瞧了几息,她的眸光愈发晦暗。
她敛着眉眼,脸缓缓向下,绕过了那片极富吸引力的朱唇,轻轻地吻在了灵均的下巴上。
蜻蜓点水般的一触及逝。
灵均再一次地闭上了双眸,她指尖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襟,衣襟被她捏得有些发皱。她心跳得厉害,方才被吻过的地方,比身子上的任何一处都要灼热。
她耳畔还能听到简栖归的一轻一重的呼吸声,鼻腔也依然是被寒香温拥。
简栖归的动作虽停了,可她却没离开。毕竟她要让自己知道什么才叫放肆不是吗……
分明只是被吻了一下下巴,灵均却觉得脸上的热意烫得惊人,她只得在心里不停地默念冰莲决心法。
寒潭神庭自心起……
随着她默念心法,周身的空气开始冷凝,片片霜花凝结晶莹。
可是灵均不知道的是,她愈是念着心法,她周身的寒香便像是昙花盛开般,愈发浓烈。她更加不明白的是,她的心法一念,离她最近修冰莲决的人,体内的功法亦会被催动。
她鼻尖的寒香更加浓烈,熏得她头昏昏沉沉,分明是念了心法冷静,却不成想催得两人的寒香融在了一起,散出了一股更为动情的气息。
这气息就像是蜜蜂闻见了花蜜,令其心神动念前去采摘花蜜。
冰莲决有一隐秘,连同简琼筠也不知道,那便是修习冰莲决的女子,两人若是只余一息的距离,便会催生出令人动情的寒香。
这功法本是两位上古伉俪的仙娥所创,这层隐秘亦是她们的私房情趣。
可如今到了这儿,灵均与简栖归,从小的青梅,灵均不想关系变了味,简栖归又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到头来,是简栖归的一再退让。
现下的寒香,又怎能再让人退让?
简栖归呼吸滞了一瞬,若不是灵均方才念的是心法,她险些以为她撒了药粉。她一再的克制,只想吓一吓她罢了。如今的克制在这寒香面前,就像是个玩笑一般溃散。
她再次俯身吻到了那片诱红鲜润的朱唇上。
灵均心跳得极快,耳膜被这该死的心跳震得听不到别的声响。唇上是柔软而冰凉的触碰,她不知道简栖归是不是偷偷修习了什么禁忌玩意,为什么她的唇能做到又凉又热。
这触感简直是……令人沦陷。
这一吻,没有抱歉,没有对不起,没有解释,只是单单地吻。
方才还是浅浅的轻触,搭在面上,这一刻便如同海浪上的风暴一般,卷起一片又一片的小帆,心上无限涟漪的小帆。
灵均被吓到了,这样的简栖归她从未见过,是熟悉的也是陌生的。
“唔……”她猛地吃痛一声。
简栖归方才吻得深热,如今又开始发狠一般地咬她,像个没见过世面的狼狗。
灵均的下唇瓣都被嗦麻了,她怒睁起眼,膝盖朝上狠狠一顶,而身上那人的手像是长了双眼一般,再次将其摁了回去。
这个动作似是惹恼了某人,只见方才还闭着眼的简栖归,此刻睁开了双眼。不同方才的克制晦暗,如今的眼里满是偏执、疯狂之意。
她只动了动膝盖,灵均便卸了浑身的力气。
唇上的吻越来越深,似是要将人吞没一般,一同坠落进无限的深渊里,与黑夜为伴,漫长且深沉。若仅仅是这*般也就算了,偏生她吻得似是腥红之月下的狼人,口津横生,手上的动作亦是未减分毫。
大抵她们都是“栖归”,随随便便都能将人困于囹圄,似乎很是擅长这件事,且忠于这件事。
灵均挣扎无果,就学着简栖归咬她的方式般咬她,狠狠下了一记重口。嘴里缓缓闯进一片腥甜。
这一咬下去,果然眼前的人送开了她,直起了身子,神色不明地抹了一把下唇。
灵均在她的下唇留了一道牙印,指尖上一抹鲜红。她死死地盯着下方人的脸,灵均甚至摆着一丝无辜的模样。
真是……装模作样!
“简栖归。”灵均连名带姓地喊她,“摧月教如今是个什么情况?”她迫切地想知道,血洗后剩下那些人,而简栖归是否会重蹈覆辙。
灵均真的是有一副气人的好本事,方才吻她的时候,那般深情意切,直入灵魂般的吻。她竟然想的是她的摧月教?
简栖归冷哼一声:“左舵使一脉但凡参与此次叛变之事的人无一幸免,而云茵,我好心放了她一条狗命。”她说完不等灵均再次发问,再次俯下身子,停在一息距离之处,低哑着声音问道,“你方才便是在想这些。”
灵均见她眼底的疯狂更甚,心跳漏了一拍。若不是简栖归不懂药理,自己的身子抗毒性还不错,恐怕是真要怀疑这人是不是私自下了软筋散。她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更别说推开这人了。
空气里的那片寒香像是浓缩溃散般,浓烈迷人令人深陷。囹圄间困住的是简栖归与灵均。
简栖归不想再听灵均那张嘴说一句话,她便干脆把她堵住。又怕她故技重施给她再来一个牙印,膝盖往里又抵了抵。
灵均软得不像话,她的意识有些抽离,因着寒香的催动而沦陷,再不懂什么叫做反抗了,如今只懂得什么叫享受快乐。
她开始回应,回应着那愈发凶狠的吻,寒香里的炙热它们的存在本就是奇怪、诡异,却又无比翕合、相融。
也许冲动本就是错的。灵均一面后悔自己的行为,一面又不得不深陷囹圄间。她眼角渗落一滴清泪,指尖紧紧地抓着榻上的被单。
她算是背叛了吗……
一夜疯狂后,当小二来收拾屋子的时候,红着面颊不断咂舌。
满目狼藉,缎带随地散着。这屋子怕是要重新更替榻件,被单、枕头、就连被子亦是……
摧月教的山头下,涌着大片的江湖女儿,她们叫嚷着消灭魔教,还江湖一片清宁。
山下的这些个平民住户纷纷蹙眉,怕是又要掀起一阵血雨腥风。各自收拾者家当便往城镇里去。
继昨夜那晚疯狂后,简栖归一大早便带着灵均回了摧月教。
如今教内正是需要人坐镇的时候,她们不能总在那间客栈里待着。
灵均自睡醒便幽幽地望着简栖归,她不客气地用脚尖戳了戳简栖归:“难受。”
这个词说出口时竟还有一丝莫名的羞耻,但一想到罪魁祸首就在眼前,心底只剩下一股子郁气无处施展。
她见眼前这人愣神的模样更是气恼起来,她温润的嗓音有些暗哑,指着桌上自己的包袱道:“你去拿一下。”
简栖归回头朝她指的地方看去,心下了然。起身去拿了包袱回来,她递到灵均的手上道:“对不起,我昨晚有些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