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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不等她回应,呼吸再度交缠,好闻的松木香气萦绕鼻间。
  她推着他,掌心却被像红豆一样的东西硌了几下,紧接着是男人更重的呼吸声,更凶狠的啃咬,她想求饶。
  唇舌却被堵住,只好挥着柔荑胡乱拍打,慌乱中她的手被捉住。
  “幼仪摸摸看。”
  她确实不懂这些,兄长愿意耐心教她,或许也是件好事?她虽然害羞,但还是乖乖依言。
  手心微润,不是汗。
  “喜欢
  吗?“他淡淡的眸子看着她。
  说不上喜不喜欢,这感觉很新奇,但是她还是点了点头,有些害羞。
  “我也喜欢你的,可以摸摸看吗?”如果忽略问得具体什么事的话,这句话称得上文质彬彬,谦逊有礼。
  她十分害羞,先是摇头,但是看他认真的模样,又不忍拒绝如此礼貌的请求,所以她红着脸点点头。
  大概知道她会惊呼又或者喊停,所以江迟序先吻住她的唇,不叫一句话露出来,然后学着苏幼仪的动作,身下人一阵轻颤。
  小腹上忽然一阵凉,什么被江迟序抹上来了!
  好像和自己手心里的差不多。苏幼仪向往后缩却被握住侧腰,动弹不得。
  他一直撑在她上方,将夜色中一片花园搅得一团糟,像被大雨冲洗过,苏幼仪感觉被褥被洇湿了有些凉意传来。
  通体酥遍,她忍不住扭动腰肢,那种感觉让人想推拒又想迎合,愉悦再次在脑海里叫嚣,此刻她竟然想试试啃一下江迟序,但是这样恐怕十分无礼,所以她忍住了。
  珍珠般细润的肌肤被留下处处情痕,他贴在她的耳尖,舔着那颗红痣轻声哄着:“幼仪,她好像很喜欢他。”
  就算此刻脑子里想浆糊一样乱,苏幼仪也一下子知道这句话的含义,她和他,似乎不是苏幼仪与江迟序。
  蚀骨难受,她低声应着:“嗯......”她额头上有些汗。
  他言语带着笑意,循循善诱:“别着急。”
  “啊......”怎么还能......
  柔韧与玉润长指交绕,她想合拢却被他的腿别着分开。
  脑子里轰然炸开,往日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的江迟序,怎么……如此无|耻?
  难言的感觉卷土重来,来势凶猛,不知被折磨多久,他终于停手,将昏昏沉沉的她单手抱住往上放置,“难受吗?”
  “难,难受。”娇软无力,此刻她已经忘了害羞。
  “我也难受。”
  他的声音有些哑,听起来忍耐很久了。
  江迟序吻了吻她嘴角,鼓励道:“叫夫君,叫夫君就不难受了。”
  宽阔的胸膛把她整个儿笼罩在身下,她像在湖心漂浮不定,伸手抱住她的背,却只能虚虚搭在上面,无法环抱,她只好改为抱住他的脖子。
  太想解脱了,害羞早已被抛之脑后,她对他的话坚信不疑,红着眼角,卷曲的眼睫上挂着晶莹泪珠,她似恳求,脱口而出:“夫君,夫——”
  他骤然深陷重心,又克制着缓慢推进。
  “啊......”痛,她忽然睁开双眼,只见他眼睛微眯,注视着她,哪还有平日里睥睨众生的冷漠模样?
  水骨抵不过蛮力,她失手在他脖子两侧留下抓痕。
  月斜竹林后,窗前几道修长竹影随着阵阵夜风而晃动不止。
  不知被哄着叫了几次夫君,床帐里热极了,她发间杏花香气与房间内的松木味道融合,恍惚间多了一些靡艳的味道。
  紧接着她被翻转过来,只听见清脆一掌,她被拍的往床角缩了缩,却又被捞回去,听见他覆在背后掰过她的脸吻着哄骗:“幼仪,最后一次,马上就好了。”不知道第几次说这话了,他丝毫不心虚。
  “不,不可以再——”
  第二日清晨,江迟序起了个大早,难得没有公务,搂着怀里的苏幼仪闭眼假寐。
  十年来几乎没睡过懒觉,所以就算是浑身酸痛累极,她也准时睁开双眼,醒来。
  二人都没穿寝衣,她不敢乱动,抬头看着仍在浅睡的江迟序,他脖子两侧通红抓痕各有三道,触目惊心,高挺的鼻梁下薄唇上有一处破损,这是昨夜情动难耐时她不慎留下的。
  昨夜情形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再看眼前平着嘴角冷峻的模样,昨夜里他眼角眉梢沁着情意的模样想做梦一样。苏幼仪红着脸拉了拉被子,将整个人缩在被褥中。
  原来圆房是这样的,原来做夫妻是这样做,她骤然打破十几年来的天真,忽然有些难以接受,昨夜分明被他折腾到最后十分坦然了,可是到了早上再回想,还是觉得不堪入目,不忍直视。
  “醒了?”他的大掌搭在她的瘦腰上,摩挲着她因为侧躺而凹陷出的优美弧线。
  她睡眼惺忪,眼角泛着红,脖颈上深深浅浅好几处印记。
  江迟序不自觉手中力道加重了些。
  她把手伸下去推他的手,却被捉住往别的地方放。
  怎么还......
  他真是精力旺盛,苏幼仪挣扎着收回手边念叨不可以边穿寝衣起身,新婚第一日,她得去给公婆敬茶。
  江迟序没再纠缠,二人收拾妥当后往鹤鸣堂去。
  郡王妃与郡王早早便等在那里,老夫人称不爽利,并未出面,祝惜芸则是垮着脸站在郡王妃身旁。
  她父亲在大狱里已经关了十几日,昨日来信说是圣上关怀祝家,只教他们这一小支男丁流放岭南,算做惩罚。
  本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如今家中人都无性命之忧,甚至家中母亲姨娘还有姐妹等都可以在祝府继续生活,这是很幸运的事,但是她根本高兴不起来。
  若是江迟序肯帮一帮她家,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没了家族支撑,她与江迟安的婚事只能依靠老夫人做主,江迟安迟迟不松口,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老夫人叫她只当是在自己家中,也算是认可她,那她还真得表现出几分江夫人的款来,好叫府中上下知道,她虽没有名分,却早晚都是江家的人。
  苏幼仪拜见一众长辈后乖顺敬茶,郡王面色如常,朗声嘱咐江迟序几句后就将茶一口饮尽。郡王妃却慢吞吞拿起架子,前些日子她找苏幼仪商量祝家的事,被她弄得没脸,如今自是不情愿简简单单喝这茶。
  垂着头站在那,等郡王妃接茶,却片刻不得回应,苏幼仪心中了然,也做好了被刁难一番的准备。
  不曾想,正等着,只觉手中一轻,江迟序接过她手中的茶,再次递给郡王妃,“母亲,请喝茶。”
  转瞬,郡王妃接过茶水喝下,又麻利从腕子上撸下一只浓郁翠绿的翡翠镯子递给苏幼仪,“既做江家妇,就要守江家规。”
  不咸不淡一句,没再多说,其实这镯子也是昨日江迟序给她,叫她充作今日见面礼的。
  她本准备了一只和青玉镯,成色虽算不上最好,但也称得上名贵,做新妇见面礼绰绰有余,但她这儿子偏偏看不上,微恐委屈了苏幼仪,巴巴送了一只如此贵重的镯子来。
  苏幼仪接到手,只觉这镯子通体寒凉,握在掌心又渐渐温热,润极、颜色纯正,绝对价值不菲,她有些诧异,看了看江迟序,只见他冲她点点头,便安心收下。
  一直站在一旁的祝惜芸拧紧了帕子,说到底,正经嫁进来和在这里没名没分的飘着确实不是一个滋味,眼见着曾经最瞧不上的人在眼前风风光光,她说不酸是假的。
  这些日子她日日陪着郡王妃,帮她忙上忙下为她马首是瞻,最终换来的也不过是几句不走心的夸赞还有几支不入流的首饰罢了。
  要想在府中站稳脚跟早日上位,恐怕她要尽快抓住江迟安的心,还有解决......那个早早怀了孩子日日夸耀的灵娘。
  众人兴致不高,但还是照着规矩围坐一桌吃起早饭,江迟安来的最晚,眼下乌青,眼底无数血丝,进来后瞥了一眼苏幼仪,才落座开始闷头吃饭。
  圆桌极大,金碟玉盏,珍馐佳肴,苏幼仪只低着头乖乖吃眼前的饭,一碗杂粮粥,几碟子她不太喜欢的点心。
  忽然,一双筷子伸到自己碟子中,放下一块酥团,她顺着拿着筷子的那双手,看了看身边的江迟序,又悄悄抬眼看了看桌上众人,有些不好意思。
  大庭广众,兄长怎么亲自给她夹菜?
  桌下另一只手被握住,轻轻捏了捏,捏的她心里痒痒的,见众人都装作没看见,神色冷漠各自吃着,她夹起那块稣团放入口中,是她喜欢的味道,入口即化,甜丝丝的。
  她悄悄回握了那双手。
  这些小动作没逃过江迟安的眼睛,他盯着江迟序脖子上那几道抓痕,目光几乎要穿透他的脖子。
  十几日前还和自己哭哭啼啼闹着情爱的苏幼仪,转眼就在
  别人身上留着这样暧昧的痕迹,偏这人还是自己兄长,偏这人耀武扬威般把这些痕迹毫不遮掩。
  看着江迟安频频望去的方向,祝惜芸再看看眼前的饭,索然无味,就连吃进口中的也带了苦味,他就这样念念不忘?苏幼仪有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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