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都给我住嘴!”
恰好桃溪跑来,端着锦盒呈给苏幼仪。
苏幼仪接了锦盒,又从祝惜芸手里拿过金簪,与自己的那一支仔细对比,又呈给郡王妃,指出几处,二人对着阳光看了看。
苏幼仪道:“祝小姐,这枚金簪是仿造的,断不值几百两,你恐怕是被骗了。”
没想到真的能看出来,祝惜芸的脸通红,她自然知道不值几百两,因为这簪子本就是她找人仿的,而真的那支,被自己调过去的丫鬟偷来,正在自己房里的箱子地下压着呢!
灵娘一听大声哭嚎跪地不起,“祝小姐,您见不得我与孩子好,直说便是!何苦折腾郡王妃大热天的上火?”
“小公子,我本不是贪图钱财偷享富贵的人,我以为你最懂我,可如今......”
祝惜芸还要说,却被郡王妃打断。
郡王妃念着老夫人的面子,不好训斥祝惜芸,只浑水摸鱼说:“天气炎热,莫要大动肝火。彩菊,快去扶灵姨娘起来,当心伤了孩子。小苓,去库房拿些燕窝补品来映水阁。惜芸,今儿天气热,老夫人恐怕午睡也不安稳,你快去看看吧。”
“郡王妃,今日若是没有您,恐怕我与小公子的孩子都要被冤死了。”灵娘早看出来郡王妃不打算追究祝惜芸,所以也很柔顺的不追究,只念郡王妃的恩德。
一出闹剧,苏幼仪摇了摇头打算离开,却被江迟安拉住不准走。
江迟安也不管那边灵娘怎样哭,祝惜芸怎样抹了眼泪跺着脚往外跑,只一手拉着苏幼仪,一边看着郡王妃。
他神情阴郁,怒问:“母亲,究竟为何这样踩低幼仪?”
苏幼仪挣扎着收回手,拿了那盛了金簪的锦盒要走却走不掉,江迟安质问她:“那日灵娘戴着金簪去你面前晃,你就该知道这是折辱,现在为何还留着这玩意儿!”
苏幼仪不说话。
郡王妃呵斥:“迟安!你疯了!”
“母亲,我不是疯了,我是忽然看明白了,这么多年,你就是这样的心意对待幼仪?”像忽然被破了盆冷水,此刻江迟安难得清醒,难怪她郁郁寡欢,难怪她时常落泪。
“江迟安,你放开我!”
“我不放!你是不是一直怪我?怪我从前不懂你,怪我只当你多愁善感?”
已经不敢多看郡王妃的脸色,苏幼仪只想迅速离开,她与郡王妃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表面功夫过来的,她在四月里想退婚的时候就已经看得明明白白。
日子就这样稀里糊涂过,等以后自己离开郡王府,谁还在意曾经如何呢?
何苦今日再翻出来说个明白?!
忽然手腕上一松,刚才紧紧抓着自己的那只手被打掉了,她的手腕被一只大掌护住,放在掌心轻轻揉搓。
因为拉扯而疼痛的手腕被揉的缓解许多。她抬起头庞然无错地看着身边人。
明明烈日,江迟序周身却像是在冰窟里,他睨着捂住胳膊痛得直皱眉的江迟安,道:“再敢纠缠长嫂,休怪我不客气。”
说着,他把那锦盒从苏幼仪手中拿走递给郡王妃,“母亲,这簪子交还给您。”
然后,江迟序弯腰将苏幼仪抱起来,不似往日横抱,而是将手臂揽在她的腿弯,像抱小孩子那样抱着,大步离开。
桃溪唬了一跳,连忙撑着伞追在后面。
第35章 旖旎解释
“快放我下来!”若是往日横抱着,倒也算了,现在江迟序仗着他高出许多,身形又大,这样像抱孩子一样抱自己,算什么事!
偏偏紧紧环着自己腿弯的男人像没听到一般,大步走着,她与跟在身后打伞的桃溪四目相对,尴尬至极。
发钗被抖落一根,有一缕发丝垂落,散乱在他脸颊与身前。苏幼仪连忙捉那缕发丝,左摇右晃,十分不老实。
忽然有温热的大掌拧了她一下,然后听见江迟序低声道:“再不老实,小心打你。”
不敢再乱动。江迟序喜欢打她,有时候兴头上偏要打她几下,她虽感觉十分新奇,但是每次都很害羞。
想着,她便红了脸,千万不可以大庭广众之下打她啊!
终于回到墨回轩,一众嬷嬷丫鬟见了二人如此,都吓了一跳,低着头不敢乱看,江迟序抱着她走到内室小榻上坐好,却不松开她,还保持原来的姿势抱着。
苏幼仪只好被她箍着腰面对面坐在他的腿上,裙摆散乱,露出一截细长小腿在他的腿两边。
相对而坐,她的腿贴在凉丝丝的衣料上。他今日一身月白,刚才一路抱她过来,从头发丝到衣角都不曾乱一分。
清冷自持的模样,若是不笑,更加冷漠。分明长相隽逸,却是山巅雪,让人无法亲近。
苏幼仪连忙把视线从他脸上挪开,挣扎着想下去又被按住。
“我没有和小公子纠缠!”她解释,“他手劲大,我挣不开。”
江迟序虽知道他俩恐怕有内情,但是这次她愿意解释。
她在怕自己生气,他很开心。
千错万错,都是江迟安的错。
苏幼仪被他一路上抱着,有些颠簸,此刻像走了许多路一样,有些喘。
随着山峦起伏,香气萦绕二人之间,江迟序的手从她腰身离开,缓缓向上移动。
“早知道今天会闹成那样,进算是神仙来请我,我也不会去!”
苏幼仪闷闷说道。然后抬起手,把另一边松垮的发簪也摘下来,两侧的头发终于对称了。
又是一股香气垂坠,她此刻确实急了,一双眼睛蓄了水汽,盯着他的时候有些可怜。
江迟序口干舌燥,她轻轻歪动身子,连带着柔嫩的腿揉过,更是撩起一阵燥热。
苏幼仪还要说,却被一只手掌压住后背,她重心不稳往前倾倒,正好亲在江迟序的唇上。
唇齿相碰,很痛。刚要离开,又被他摁着后脑,加深这个吻。
唇舌缠绵,他的手也不老实,从背后游走到身前,把玩许久才恋恋不舍挪开往下。
苏幼仪双颊红扑扑的,扭动着要离开,然而,他的另一只手摁着她的肩膀,她动弹不得。
他的腿微微分开,她就这样悬空着坐在他腿上。
轻纱做的裙摆,他的手虽然隔着一层,却感受十分真实。
她几乎恳求:“丫鬟们还在外头,别白日里......别这样,求求你了。”
“幼仪别出声。”他用身边桌上的茶水洗了手。
苏幼仪正对着窗,用来挡阳光的香纱被微风阵阵吹起,她看见桃溪正在廊下支使几个小丫鬟喂垂花门下的画眉。
她祈祷着风小一点再小一点,好叫着薄薄的香纱遮住他俩的身影。
就这样心里紧绷着,冷不防江迟序低头在她锁骨下吮了一口,她几乎要跳起来,不敢出声只能下巴抵着江迟序的耳朵,咬着唇。
他坐直了与她对视,她红着眼角手臂搭上江迟序的脖子,然后裙摆被他随意撩起,她随着浮浮沉沉,悬着的眼泪像珍珠一颗颗坠落。
情不自禁时她也不敢出声,只攥紧了他背后的衣料,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咬住他的领口,殷红的口脂蹭了他脖子与衣领一团。
他的手不停,甚至更甚,哄着道:“让它出来。别憋着,乖,咬我。”
感觉有急切的变化迫在眉睫。苏幼仪呜咽几声,挣扎着离不开,只好咬住他的肩膀不松口。
这个捉弄她的人,活该被她咬一口!
片刻,浑身脱力,她几乎化作一张纱,顺在江迟序身前,江迟序微微勾唇,十分满足的拿起帕子为她擦拭,又擦手,然后抱着她去内室一同换衣服。
“我把你咬疼了吧?”虽然委屈着,但还是关心这个。
江迟序为她系裙带,勾唇道:“咬很舒服,不疼。”
苏幼仪别过脸去,呼吸仍不平稳,哼哼道:“十分放|浪。”
终于穿好衣服,他抱着她重新来到小榻,将她的头饰一并摘下,拂过乌黑柔顺的发丝,他道:“若是下次再遇到这种折辱的事,你可以不开心,也可以愤怒,但是不可以憋着。”
她知道他说的是簪子那事。
累极了,她斜斜躺在榻上,枕着江迟序的腿,任由他揉乱自己的头发。
“我何必去争呢?不如一言不发的走开,还省了许多事。”
“争一争不一定为了什么结果,而是叫别人知道你的态度。否则一来二去,都以为你是好欺负的。”
听了这话,苏幼仪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忽而想起那次老夫人叫江迟序徇私救助祝惜芸他爹,甚至还说了许多难听的话,心里有些酸涩。
“你下次要是遇到偏心、不公的事,你也要愤怒、争辩。”
“哦?我何曾遇到过?”
“老夫人求你办事,却颐指气使,郡王妃一心扑在江迟安身上,从不关心你,难道不是偏心?”
江迟序没想到她会注意到这些,心中有暖意,他道:“我不在乎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