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据说他俩翻着花样的追,一个带着他妈留下的香囊来求婚,另一个就拿着他妈留下的玉手镯,总之就是,逼着女孩要从他们中间选一个。
那最终呢,她是怎么选择的?
故事的走向远远超乎了陈柔的想象。
原身的生母是跳芭蕾的,而在六十年代,芭蕾被称之为是靡靡之舞,有很长一段时间专业的芭蕾演员非但被禁止跳舞,而且要接受教育,挨非常严重的批评。
她上香江就是来逐梦芭蕾的,又正好被聂氏娱乐公司旗下的星探所发掘,想邀请她拍电影,但她拒绝了。
即使彼时已经因为病而不见客的韩玉珠亲自见她,游说她,她也拒绝演戏,只想攒钱去巴黎,圆她能继续跳芭蕾的梦。
韩玉珠倒也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她勇气可嘉,并主动承诺,给她办了一张香江身份证,还赞助了她一笔买机票的钱,要助她圆梦。
但韩玉珠都不知道的是,在两个小伙强烈的追求中,她是对某个小伙动了心的,总之,她跟那个小伙悄悄发生了关系,还约好她先走,然后那个小伙再出国找她。
但不巧的是,这事被悄悄来跟踪女孩的另一个小伙发现了,这也意味着厮杀多年的两个堂口之间,终于在某一件事情上分出了胜负。
输了的那个恼羞成怒,要杀赢了的这个,俩人打了个天昏地黯你死我活,两个堂口的兄弟闻讯赶来,也杀到了一起,最终造成了几十人的死伤。
当然了,冤有头债有主,尔爷董爷一看儿子没了,誓要找出罪魁祸首。
不过韩玉珠也是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场乱子,所以在听说两派人起来之后就吩咐自己的亲信开车上门,趁着大家还没反应过来时把女孩给接走,藏起来了。
接人的亲信,其实就是原身小时候的养父。
听聂钊讲到这儿,陈柔眉头紧锁:“那个大陆女孩人呢,最终她去了哪里?”
聂钊说:“孕期惊恐过度,难产去世了,就葬在我母亲的墓园里。”
陈柔揉鬓叹气:“如果她接了韩主席的身份证和机票早早离开,就不会死的。”
如果那女孩意志坚定一点,选择直接离开,就不会难产,更不会死了。
一个能跳《红色娘子军》的芭蕾舞者,到了巴黎说不定都能做首席,从东方去的芭蕾舞首席,那该有多风光,多惊艳,但太可惜了,她偏偏要对男人动情。
看太太闭着眼睛在伤感,聂钊的目光肆意游荡。
她不是如今娱乐圈流行的那种珠圆玉润的大美人儿。
她的眉毛细而浓密,眉锋微挑,鼻梁直而凌厉,配上她清清瘦瘦的体格,细腻的肌肤,再穿件宽松的大t恤,她浑身一股英气,和少年才有的清爽和倔气,而那种倔气,总惹的聂老板又心痒痒,忍不住想撩人家,却又铩羽而归。
他往前挪了挪,又说:“所以我母亲总说,自古情关最难过,最傻莫过痴情人。”
要说韩玉珠,才是真正的痴情人。
千金大小姐下嫁穷小子,哪怕病重至深,瘦成了一把骨头,她却还在操心生意,为旗下的娱乐公司物色好的演员苗子,但就在她那般拼命时,她的丈夫却在暗中苦思冥想,要怎么给她压力,让她吐口,允许小妾进门了。
陈柔的第六感,觉得额头痒痒的,猛的睁开眼睛,就见聂钊的手在她额头上。
“追风以后归你养了,喜欢吗?”他问。
陈柔又不是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会猜不透男人的心思。
她说:“特别喜欢,谢谢你。”
聂钊收回手,一脸淡定的说:“看到你开心,我也很开心,虽然自从妈咪去世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收到过家人们亲自给我准备的礼物,但没所谓了,我不在意的。”
陈柔还真没猜透聂钊的心思,所以她问:“你喜欢什么,只要不是很昂贵的东西,我可以送你的,这样吧,500美金以内,你开个价,我送你。”
她和ram打了关于鱼雷的赌,马上她就要赢了,拿钱给聂钊买个礼物吧。
补偿一下他,听起来他也蛮可怜的嘛。
聂老板勾唇一笑,甩了甩肘麻的手,说:“先谈你的身世吧,我想你肯定想知道,你的生父到底是董鹰还是尔鸿,对不对。”
他不但会给她送她想要的狗狗,,还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要什么。
该怎么说呢,这家伙不仅仅拥有金钱的魅力,他很懂得察言观色,投人所好。
眼看陈柔显得有点不耐烦,他就开始继续往下讲了。
第110章 身世的真相。
但他说:“其实我也不知道。”
俩人本来躺在大床的两侧,但聂钊通过锲而不舍的慢慢移动,头已经跟妻子靠到一起了,此刻俩人离得很近,头几乎要贴到了一起。
听他卖个关子却又这样讲,陈柔有点生气,差点就要起身走人。
但聂钊说:“不过我可以帮你分析出来。”
他穿的是紫色,真丝质的睡衣,只差戴副金边眼镜,就是港剧里阔少们的形象了。
陈柔只好又躺了回去,并郑重其事说:“聂先生,你说过的,夫妻之事如果我不愿意,你不会强迫我的。”
聂钊点头,又说:“因为当时我妈咪病的很重,不能出门,所以没有亲自见过孕期的你生母,而且当时尔家和董家派了人盯着机场和各个码头,誓要抓住她。”
两个老头妥妥的教育有问题。
不想着自家儿子有错,却要为难一个女孩子。
当时原身生母不但爱人没了,还被社团追杀,她很担忧自己腹中的孩子是否能活下去,至于孩子到底是哪一个的,不亲眼见到韩玉珠,她也不敢把真相告诉别人,还是那句话,她或者会拥有一笔巨额的财富,但她从出生,就是一个社团的眼中钉,绝后的那个大佬会不惜一切代价杀了她。
因为为了这个,韩玉珠在刚刚肿瘤开完刀的情况下,拖着病体亲自去见了原身的生母,并拿到了信物,而因为聂臻是一个虽然勤奋踏实,但城府不是很深的人,还跟于峥嵘走得比较近,韩玉珠斟酌再三,就只把真相告诉了聂钊。
她是一个具有长远的商业眼光的女强人,在商业方面的运筹帷幄是天生的,当时的她已经在苟延残喘了,也许她早就看到了两儿子在她死后所面临的凶险,所以选择把最具有价值的一份商业财富给了小儿子,只为二十年后的今天。
陈柔叹了口气,坐累了,往下躺了躺,但正好聂钊的胳膊就在枕头上,她一下就躺到他的胳膊上了,反射般坐了起来,她说:“讲重点。”
聂钊讲的果然是重点:“得你自己去问,两样信物,荷包的主人就是你的生父。”
至于只有一半的玉镯子,是原身不愿意要,砸碎的,也是那场血拼,两条人命的开始,不过别人看到的是争端,但韩玉珠看到的却是商机。
聂钊再说:“在我妈咪去世那个年代还没有dna检测技术,所以她认为你可以随意评估,找一个实力最强的爷爷,但现在这样做有点麻烦,因为隔代亲属之间的dna会有25%的相同序列,只需做个dna,就可以分出大概了。”
陈柔点头,斜瞄了聂钊一眼,故意问:“你有何高见呢,是不是准备让我先认那个假的,然后在dna结果出来之前处理掉他,来保证自身的安全。”
怕她的出现会闹出血雨腥风,那就提前解决掉仇人,这样就可以安稳无忧了。
目前陈柔还没有见过董爷,尔爷,也只闻过声,没有见过其人。
但感情上来说,她倾向于原身的亲爷爷会是尔爷。
能在日统时期暗杀日军的高级将领,又能在妻女死后为了大局而不刻意寻仇,忍辱负重帮英军完成反攻,他是个值得人去尊敬的大佬。
让她去处理那样一个人,她不可能去做得到。
而作为凡事以利为重,精打细算的生意人,聂钊的想法肯定是这样。
果然,他说:“目前两位老爷子各占九龙城寨27%和26.5的地皮,阿柔,时任政府计划于1992年之前进行九龙城的大规模改建,消息会在年底之前方出,在那之前你必须做出决定来,然后就只需守好自己的地皮就ok了。”
见太太侧眸盯着自己,皱着眉头,神情里还有几分鄙夷,他再来一句:“当然是由聂氏来做开发做好了,如果你对拆迁方案不满意,可以在床上揍老板的。”
……
九龙城,亚洲最大贫民窟。
历史上也是在1992年开始推进改建的,当然了,关于其地皮而起的血雨腥风就不必说了,在改建之前,有过一段极其血腥暴力的时期,原由只有一个:抢地皮!
不过别人是事到眼前才抢,只有韩玉珠是20年前就抢了。
虽然聂老板一再暗示,并鼓励太太可以揍自己,但陈柔手没那么痒,没想大晚上的去揍一个病人,她侧首,说:“这件事情押后,咱们先处理于sir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