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我,很感谢湛教授,但是我的家族已经给够钱了。”大男孩艰涩地阖上眼,“放过我吧,湛教授。”
可是对方压根由不得他说话,他的双腿就这么被男人的长腿摁开,大男孩察觉到什么似的下意识地反抗和挣扎,“你他妈是听不懂人话吗,你还要我给什么,给钱可以,给命你要么?放我走!你别碰我!”
“真是残忍啊,我可是时少的救命恩人,没用的,我刚才给你的药物有镇定剂,时少与其这样——”
此时湛衾墨俊美似雕像的面庞,却是毒蝎般的病态神态,他轻轻地贴在大男孩耳畔,“不如好好束手就擒,乖乖被我-操,放心,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时渊序整个人僵在了床榻上,整个绷紧的强悍身体渐渐软化,可是他那双眼死死地盯着湛衾墨,“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这样……”
“你不是这样的人……”
“湛衾墨,你是在开玩笑,我到底欠你什么了……你要这么对我?明明……明明先抛下我的人是你!”
“看来时少终于坦诚了。”湛衾墨轻巧地冷笑,“看来我似乎可以稍微舒心一点,至少我可以确定你还记得我。”
“你那副无动于衷的嘴脸……真的很可恶。”时渊序此时眼睫已经被泪水沾湿了,“为什么你从来都可以装作无事发生,为什么你从来不道歉,为什么你从来不解释,你为什么要那么多年佯若无事再重新出现我面前,然后让我再次确认自己是一个没人要的流浪狗吗!”嘶哑的声音就像是孤狼孤嚎了半天却再也寻不到当年的主人,最后成了破锣嗓,死嗓,坏嗓,“湛衾墨,你既然走了,你就给我一辈子消失,如今你出现是为什么?”
“为了折磨我,告诉我他妈就放不下你,是吗?湛衾墨,要是你还是个人,就停手。”
“我们之间……最多也只是陌生人罢了。”
“你要是有种,就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嗯,时少确实说的没错。”湛衾墨此时轻挑地看着大男孩无名指的订婚戒指,“是我不对,不应该破坏时少平静的生活。”
可顺势,男人骨节分明的指拢上大男孩的手,瞬即,男人吻上大男孩的戒指,此时时渊序心头一震颤。
“湛衾墨,你到底对我是……”
为什么那么多年没见,当时斯文有礼的湛先生,如今看向自己的时候却如此欲望沉重。
“到底是哪里不对……”
“你不该是对我这种感觉……”
“可惜,我们已经错过了。”
湛衾墨此时却淡漠地说,毫无任何解释的意愿,——大男孩顿时浑身绷紧了。
……
病房紧闭,只能听见床架暴虐的摇晃声,和大男孩隐约传来破碎的呜咽声,喘息声。
……
一阵缭乱后。
此时那个强悍英俊的大男孩眼神迷离地在雪白的病床上,他阖着眼,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流着眼泪,“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湛衾墨……我要杀了你……我这辈子都不能……放过你……”
呜咽当中是怒号。
此时湛衾墨忽然俯身亲吻他的额头,“嗯,宝贝,我真的很高兴,你会一辈子记得我。”
可他此时早已穿好衣装,系好皮带,银白色的长发一尘不染,连带着熨烫得体的白大褂也穿上了,此时忽然想到了什么,男人随手轻挑地给了厚厚一沓星币扔到时渊序光裸的胸膛之上,“这次我要的太多了,时少,这些当我还你的,够么?”
他神色悠长地俯视着神色迷离的大男孩,就仿佛在欣赏自己的一项杰作,却猛然背过身去。
纸币晃在了,本就让大男孩沾染着白-色溪流的躯体上,若不是大男孩那倔强不甘和本就锐利的眉目,就仿佛一个躺平任干的男妓,“谁稀罕……谁稀罕你这些破钱……”
“……你不要脸!你这个疯子!”背后的大男孩更是爆发出愤怒的咆哮,“我他妈是鸭子吗?睡一次给五千?你这个斯文败类,人面兽心的医学教授!”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你等着……”
湛衾墨却没回过身,只是神色幽淡地笑了笑。
他走出门的那一刻,手指轻轻打了个响指,“嗯,又只能重来了呢。”
旁观这一切的时渊序,此时心悸似地瘫倒在地,内心又一阵恶寒。
男人风度翩翩的面具碎裂一地,露出恶鬼真容的姿态可真是邪恶至极。
他甚至脸颊都有些赧然和羞耻的发烫了——衣冠禽兽用来形容此人算是恰如其分。
不,甚至算是抬举——男人甚至可以毫无芥蒂地行罪恶之事。
只是……什么叫做“只能重来了呢?”——
这一切都是男人的回忆没错,如今回忆中的还都是这个世界的他,也是,时渊序心想,他死在了医院的事故里,死在战场上,死在成功率极低的手术上……若这些都不是虚妄,那只能有一个解释。
男人“重来”过,可什么叫做“重来”?他时渊序是个凡人,不懂神明可以开挂到什么程度,难不成,湛衾墨已经了不起到改变历史改变未来的程度?
可既然如此——为什么男人在那些平行世界的时候,却又只能眼睁睁看着无数个自己死去?
脑容量不够,时渊序寻思只能不想。更不要说他此时因为男人的恶行搅得心乱如麻,一边恨不得找把刀把对方剁了一方面却又有种极其说不清的复杂——对方竟然能疯到这种地步。
那平时他见到的那个冷清冷漠的男人,究竟是有多装?
更不要说,他下一秒,又看到了别的。
——
又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的回忆。
“为什么要一声不响就逃跑?”
此时时渊序就这么斜倚在椅子上,慵懒地抬眼,“湛教授,我不喜欢被人控制的感觉。”
“我知道我的病情很难控制,但是我们之间只是医生和病人的关系,况且我们之间发生过那么多不愉快的事情,还是保持距离为好。濒危族群系的教授不是只有你一个,你没必要对我那么上心。”
湛衾墨唇角微不可闻地抽了一下,那双凤眼忽然浓郁了几分,他忽而笑笑,“我以为一个星期和先生见一次,已经算是最大的距离,还是时先生宁愿一年见一次?那我很难控制你的病情。”
“那我们就永不再见。”时渊序起身,“对了,我不能吃你做的饭,会中毒。”
“另外,我不接受在你家治疗,因为我这人挑环境。”随即他桀骜地扬起下颌,一边带点恶意地开口,“我看湛教授年纪也不小了,也是时候成家立业了,如果另一半看到我时常打扰您私下生活,那多不好。哦,对了,您——”
下垂眼蓦然幽深,却是极冷得看不出神色,“您难道还没结婚么?”
“……”湛衾墨那幽淡自若的神态,此时突然幽深阴郁了几分。
二十一岁的男青年,还是意气风发的年纪,但是一字一句偏偏毒辣冷锐得很,就好像以率真和坦诚为名,就可以拿着一把利刃在男人的胸怀里划着十字。
就可以理所当然毫无顾虑地说——
我讨厌你。
请你离开我。
“好啊,我们可以永不再见。”此时湛衾墨忽然眯着狭长的凤眼笑道,“那时先生慢走,不送。”
……
……
此时时渊序惊悚地发现再醒来,他被什么不可名状的存在捆住了手脚,周围都是窒息的、密不透风的黑暗,他想要呼救,却发现喉咙沙哑地甚至说不出话。
他只觉得头痛欲裂,甚至他想到很多痛苦的回忆,他忽然想大哭,吼叫,甚至一头撞死……这种绝望的感受到底是什么?
此时暗处悠悠响起,“你知道这些是什么么?时先生。”
“你……怎么会是你……”时渊序那下勾的眼眸猛然睁大,“湛衾墨……你是要报复我么?”
可湛衾墨那冰冷的手忽然轻轻地抚上他的脸颊,那双狭长的凤眼餍足般地眯起,“当然不是,我是教会你如何享受,啊,我已经‘浇筑’了相当量的绝望给你,你一定能好好品尝的,那滋味真是妙不可言,当然,过程会很痛苦,但是痛苦之中,又有一丝美妙……”
“你到底在说什么!唔——”男人忽然吻着他的唇,可紧接着触手就这么探入时渊序的领口。
热烈悍利的狼却成了湛衾墨的手下败将,在他的玩弄下只能红着眼求饶。
“嗯,很棒,就这样一边痛苦一边享受,我们就可以一起享受这同样的绝望,同样的痛苦……”湛衾墨那冷淡的脸此时竟然也陷入到情动的神态,他在帮这个大男孩纾解出最深的情欲,“只要你释放,就可以释怀那将近把你逼至疯魔的痛苦,怎么样?是不是很绝妙……我也快忍不住了,是时候换你取悦我了……”
时渊序破碎的喘息里传来了呜咽声,“你惩罚我,你讨厌我,你抛弃了我,你凭什么还气急败坏……该报仇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