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那是他母亲救命的药啊……
他若想要,为何不来寻求他的帮助,即便是倾尽全力,也可以去为他寻第二株西鸾肉芝,可独独那株不行。
宴旭泞……这个名字,在此刻烙印在他心间,化为一股极端的恨意与执念。
终有一日,他要杀了他。让他太子之位的高位狠狠跌落,再爬不起身,他绝不轻会饶他!
“少爷!”村长焦急跑了过来,可喻栩洲铁青着张脸,什么也没说。
片刻后,只见原本垂眸黑沉着脸的他,一改阴森气质抬头看向辛雁,道:“我们回去歇息吧,我累了。”
“可是你……”
辛雁蹙眉,眸中担忧不减。然而喻栩洲却坚持道:“无碍,我没什么事。”
“……”
见他态度坚决,一副什么也不肯说的模样。辛雁知道,她问不出什么了,“我明白了……”
临走前,辛雁看向村长,道:“能劳烦您,帮忙准备些沐浴用的热水吗?”
村长点头应声。待辛雁他们走后,他看向那群随喻栩洲前来的玉牌内卫们,黑下了脸:“你们都随我来。”
显然他们少爷不说,他便只能盘问这些玉牌内卫了。
到达厢房,喻栩洲仍旧未语。见他一直沉默的模样,辛雁发觉,昔日话多聒噪的小夫君,似乎变得越发沉闷了。直至后来,门外有门卫来敲门,说道热水已备好。
辛雁站起身,深深瞧了单手撑着下颚,似在闭眼养神的他,没有打扰。而是看向门外,命外面的内卫们进来。待沐桶中的热水备好,她命内卫们退下。
当门被退出的内卫们关上时,喻栩洲睁开了眼。放下手站起身,走至屏风之后。沐桶前,轻道:“你先去休息吧,我自己来就好。”
辛雁蹙眉,没有接话,扭身走了出去。
本以为她真去歇息的喻栩洲,目送她离开,自行宽衣解带了。谁想他前脚刚进沐桶,后脚便一个挽着袖子的女子,拿着一块叠好的白帕走了进来。
“……”
二人四目相对,他瞧着她那明显在生闷气的脸,心觉大事不妙。
糟了,生气了。
她黑着张脸,无言走至他背后。喻栩洲本想起身,可稍有动作,人又被按了回去,令他一时无语。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我替你擦背。”
“不用……我自己可以……”
“自己可以?我问你意见了?”
“......”
辛雁态度强硬,无奈之下,喻栩洲自然x也不敢说什么。只得任由她用那粗糙的帕子,使劲擦他的后背。只是没擦两下,她帕子捏在手中,竟是上手掐人了,“说,为何吐血。又是怎么气着了?”
“……可以不说吗?”
“不行。”
“……”
虽说辛雁掐人确实疼,但偏偏喻栩洲是个皮厚的。即便夫人将他后背掐红了,也低垂着眸,面不改色,一字不吐。
见这闷子居然跟她犟起来了,辛雁微眯起眼,轻笑一声,也是来气了。气愤之下,她将帕子扔在水中。
转头搬了张椅子过来,坐在他跟前坐下,双手环胸,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不说行啊,我有的是时间。咱们就这么耗着,看谁耗得过谁。”
“……”
如今是冬日,他不着寸缕地待在沐桶内。她却搬了张椅子,坐在他跟前。面上虽严肃,一双眼却时不时小心往下瞟,也不知是想看什么。
喻栩洲无奈地叹了口气,“别瞟了,穿着亵裤的。”
听此,辛雁瞬间拉下了脸,忽地站起身,也不知是在失望什么:“沐浴还穿裤子,你有病啊?”
“……”
喻栩洲挑眉,勾嘴轻笑,心间顿时便没之前那么沉闷压抑了,只是故作不屑地“嘁”了一声,双手环胸,道:“这不得防着点某人吗?”
小心思被揭穿,辛雁别过头,竟是羞得脸红了。
瞧着她红着脸,生闷气的模样。喻栩洲闭眼思虑片刻,心底终于还是妥协了。于是他眨眼,看向她道:“安安,过来一些。我有事与你商量。”
“?”回眸看向他,她缓步靠近,躬身将耳朵贴了过去。
不想刚靠近,手腕便被人抓住,只听扑通一阵水声,她惊呼一声,被人拉入了沐桶,他低沉着眸子,贴上她唇,撬开了她的嘴。那股未散的铁锈味顺着这道吻在她口中蔓延开来。辛雁一怔,嘴中这道血腥令她不适。
这道吻,不如以往的小心温和,反倒强硬许多。但令她感到更多的感受,却是占有。辛雁手抵着他胸膛,有些抗拒这道充斥占有欲的吻,不断掀起一阵阵水花声。
顺着口腔中蔓延开的这股血腥气息,他总算给予她喘息的机会,吻结束的瞬间,她别过头,胸口上下起伏,几乎贪婪地呼吸着空气。同时耳畔,也响起了他低沉的声音,“起初对你,我打算默默放手的。想着你嫁谁,也比嫁我好。可如今,不一样了。现在我会将我的打算,一一告诉你。”
“宴旭泞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侯府。”喻栩洲将她牢牢抱在怀中,呼出的鼻息打在她耳尖,令她脖颈发红,身子一颤,“今日白云霆予我说,让我早做打算,莫要成为第二个他。我想通了,他说的在理。”
“你……什么意思?”辛雁心间一颤,总有股不好的预感。
“还记得昨夜我与你说过的话吗?”喻栩洲轻吻她发红的颈间,双手替她解着衣带,直至将她湿透的衣物皆褪下,顺手扔至地上,他下颚抵在她肩上,气息愈发粗重,“西山围猎,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你我之间,恐怕必须和离。”
“……?!”
差点陷入情欲的辛雁,猛地睁大了眼,听见“和离”二字,挣扎扭身面对着他,瞬间红了眼眶,捏着他双肩的手不禁用力,愤愤质问:“你说什么……?你一边解我衣裳,一边说要和离。喻栩洲你——”
骂人的话还未出口,便当即被他堵住了。直至她被吻得软了下来,他这才说道:“让我说完。此番和离,是暂时的。这是以防不测,保你性命之计。”
说至此,他垂眸,眉间染上痛苦,声音也不由低了许多:“我不想……让杨氏的悲剧,在你身上重演。即便是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想让你受我牵连。”
“……”空气仿若凝固,良久后,她不忍问:“必须如此吗?”
“辛府,比侯府安全。”他抬头同她对视,道:“待一切平静之后,我会三书六聘,上门提亲。许你一桩风光圆满的婚礼,弥补你我当初新婚遗憾。”
说至此,他话语一顿。脸上登时染上阴鸷偏执,搂着她腰间的手,不由得紧了几分,一字一句道:“但你不可另嫁,亦不可爱上旁的男子。”
“辛安安,你要知道。我原本是打算放手的,若非是你,我这辈子都不会改变这一想法。你是我的,除了我,不可接受别的男人。尤其是墨言!”‘墨言’二字,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只因他知道,如今身体大好的墨言,一旦他和离,绝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我不管你如何看待他,除了我,你谁也不要想。喻家儿郎,对待情感世代忠贞,甚至因此外界总传我们不爱女色,只爱公务。可无论如何我只是想告诉你,这辈子我就认你一人,除了我你谁也不要想。若敢变心……”
“若变心,你当如何?”
“那便只能,去地底幽冥,再做夫妻了。”
听着这般残忍的话,辛雁蹙眉道:“喻祁愿,你已经疯了。”
他眸中幽暗,就这般看着她,听见‘疯’一字,不怒反笑。将她又拉近了一分,眉眼弯弯,抬手轻勾起她下巴,嘴角扬起一抹略显阴鸷勾人邪笑,“疯没疯,你应是最清楚的才对。”
是啊,他早该疯了。经历那么多,若再不疯只怕便不是人了。那个记忆中明媚爽朗的少年郎,早便被逼疯了。
她一手抵着他,不让他亲近,平静道:“倘若,将来是你变心了呢?”
“那你便杀了我。”没有一丝犹豫的话语,响彻寂静的房间,令她一怔:“杀了不够,凌迟最好。若真有那么一天,让你父亲将我绑了,活剐千刀,最后扔去喂狗。最好是连墓也不——”
实在听不下去的辛雁,有些颤抖地捂住了他的嘴,瞧着他脸上若无其事,仿若仍觉不够狠的自我诅咒,令她浑身寒毛树立,只怕恐怖。
“不……不要再说了……”她声音稍有些发抖,道:“我信了……”
“怕了?噗,这有何可怕的。我的安安怎么胆子这么小?”他竟笑了,再次贴了上来,轻吻她嘴角,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脑袋埋在她颈窝,声音不禁软了下来,刻意蛊惑道:“水凉了,咱们去榻上,好不好?”
辛雁咬唇迟疑片刻,最终点头:“好……”
伴随着一阵水花声,她被打横抱起,不一会儿,最终又落在床上。
他吻从颈窝,一路往下移。直至最后停驻,令她瞳孔一怔,身子渐渐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