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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我压住她的身体,将她的双手锁在头顶,逆转了被动的局势。
  “姐姐,帮我脱掉,好吗?”我抓住她的手。
  松开牛仔裤的扣子,啪嗒一声,腰上的约束消失。
  腰带不过半寸宽,勒在她细长的脖子上,金属扣在皮肤上印出带着阴影的压痕。
  “不要碰,手拿开。”
  为了服从不许拽腰带的命令,她松开了勾住腰带的两根手指,却始终不敢让手完全离开颈部。
  明明它束缚得并不紧,可是由于被他人掌控的慌张,喻舟晚忍不住张开嘴巴呼吸,暖热的气流扫在我手心里。
  手指探入她的口腔,指腹在上颚慢慢地前后抹着,再是试探她的舌头。
  齿尖抵在我的指节上,喻舟晚努力控制不住咬上去,嘴唇渐渐被溢出的唾液润湿,水痕从嘴角一路流到下颌。
  “呜……”她说不出话,死死地拽住我的衣袖,忽然挣脱开我的手坐起身,靠在我的腰上急不可耐地喘气,咳个不停。
  我用沉默表示对随意违抗指令的不满。
  “可意,”喻舟晚的语调粘得像是喃喃自语,“我是不是招人讨厌了?”
  她将审判处置的权利移交给我,我移开视线,灯光在墙上投下两个人揉在一起的影子,和刚刚接吻时一样。
  “对不起,惩罚我吧。”虽不知道会遭遇什么样的对待,她仍然闭上眼睛准备迎接。
  我松开她脖子上的锁扣,喻舟晚的眼睛睁开一条缝,发现我转身要走,毫不犹豫地扑过来,险些摔倒在地。
  “喻可意,是不是在心里觉得我这副样子很下贱?”她偏过头躲开直射的灯光,“你说实话。”
  我细细咂摸着某个关键词的份量。
  如果非要一锤判定,从一开始就迷恋她身体的我也算无耻之尤,不管她之前走至何处,至少我的一系列行径是把她往自暴自弃的深渊里又推了一把。
  我亲吻她的脖颈,齿尖抵着的柔软之下是脆弱的脉搏,如果真咬了……我耳边幻听了她的惊叫,最终没有舍得下口,唇的吮吸在皮肤上留下点点的红痕。
  “不讨厌,你好香。”我埋在她的发丝里,
  她拽着床单将身体往上挪了挪,皱着鼻子轻轻地嘶了一声。
  手指在喻舟晚身体的痕迹上抚过,可惜那不是画笔的痕迹,再用力去抹也擦不掉,只会让她白白地吃痛。
  “她呢?”我问,“你约的那个人。”
  喻舟晚摇头。
  “她把你弄成这样,然后就走了?”
  她仍然不吭声。
  我原本想嘲讽喻舟晚——当她选择网调时就做好遇到为手段粗糙不负责任的dom的准备。
  想到她或许受了什么不能言说的羞辱才找我寻求慰藉,我蓦然萌生不愿与别人分享她的占有欲,更何况对方所做的一切除了单方面宣泄暴力什么都没有。
  “是很差劲,”她苦笑,言语里有我看听不懂的失望,“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脱了衣服再次揽住她,才发觉原来我以为温热的肌肤居然如此冰凉,想让人箍得更紧,直到她喘不过气求饶为止。
  “可意,告诉我,”喻舟晚拽着我的手臂,脸埋进我的肩膀里,“我该怎么办?”
  “被绑起来真的很痛,勒得快要窒息死掉,可只有这么做,我才能忘掉……忘掉自己有多……唔……”
  我含着她的耳垂,沿着下颌舔舐留下的吻痕,手在她的腰际揉捏,她枕靠在我怀里,呼吸越来越急促,眼神逐渐被涨潮的欲望笼罩,
  “忘掉自己的癖好有多见不得人。”
  “你说,怎么会有我这种人,明明怕痛,可是只有痛到两眼昏花才会有快感。”
  我收住即将到达嘴唇的吻,直直地注视着她。
  “你是不是在想,迟早有一天我该绳子勒死,然后被人指指点点,对不对?”
  在我的认知里,她的行动向来是迂回的,从来不会带着如此直白的陈述。
  “我去洗手。”我擦着手臂上的水渍无声地叹了口气,将她凌乱的头发别在耳后,起身去浴室。
  “可意,不要,”她强撑着从床上爬起来,想要拽住即将推开那扇门的我,“等一下,别进去。”
  像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需要隐藏。
  第17章
  她忽然扔下了我。
  我躺在床上头脑一片空白,从揉乱的床被里翻出衣服穿上。
  在房间里环顾一圈,喻可意不在,迟钝的反射弧提醒我刚才她因为我某句失言的话赌气出去了。
  去浴室洗脸,镜子里的我脸上一片狼藉,脸颊上烧出一片红,涂抹在上面的液体被体温蒸干,眼睑和嘴边的残余还鲜明地留着。
  我手里拘着一捧清水,捧到脸上之前,鬼使神差地舔了一下嘴唇上水渍。
  镜子里的倒影无声地看着我,我却幻听了它说话的声音。
  “你真是恶心死了。”
  我捂住脸,使劲压住自己的眼球,直到眼前出现大片眩晕的金花。
  腿还在发软,需要扶住某个东西才能站得稳。
  我一步一挪地摸黑走到客厅,喻可意背对着我蜷在沙发上睡着了。
  我盯着她酣睡的侧脸,想着她咬着字说“你好漂亮,想好好欣赏,想要你”,一种真挚而虔诚的语调,背后却是肮脏下流的行为。
  应该从很早之前就推开她的,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折磨我,本就值得我用一千一万种方式诅咒她。
  可事实完全走向了相反的方向,我不仅没有和她撕破脸,而且身体的直觉还允许这种侮辱成为轻而易举挑动情欲的途径。
  而喻可意也发现了这点,她掐着我的脖子,给这段不耻的关系盖上一枚烙印。
  每每想起其中的细节,我就忍不住唾弃自己,把所有辱骂的形容词都堆在自己身上。
  她会错了我的意思,摔门而出,我第一反应想拦住她向她解释,然而最终自证的勇气还是没有抵过厌恶,我选择了逃避。
  就和那个午后我第一次用绳子捆住双手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捆绑带来的感觉对那时的我来说是陌生的,一种独属于□□和灵魂共享的暗号,是我私有的。
  而现在,我已经清楚地明白自己的欲望究竟在何处,并且掌握它的权利已经不在我手里。
  躺回自己的床上,我脑海里是喻可意的那句话,越斟酌越虚无缥缈,最后连她的语调都记不清了,完全成了幻想。
  “喻可意。”我张开嘴,无声地读出她的名字。
  惴惴不安地熬过了白天,我放学后立即冲回自己的房间里,反锁上门,从抽屉里找出藏好的绳索,捆住自己的脚踝,然后是大腿,最后是手腕。
  我咬住绳索的一端,把它系牢。
  这才隔了短短数月,打结的技巧从记忆里溜得所剩无几,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捆紧反绑住自己的绳索,预想中的酸麻和兴奋感久久未传来。
  在自己的房间这样熟悉的地方没办法有快感也不意外,我独自躺在地板上,或许该问问喻可意她是否也接触过这样的捆缚游戏呢。
  这个可怕的想法被我毫不留情地掐死在摇篮里。你不能再依赖这种□□关系了,我对自己说。
  难道捆绑和假装囚禁的游戏还不能够满足你吗?
  我耳朵贴在地上,听到地板传来的脚步声。
  “宝贝?”她推门,发现门反锁了,转而抬手轻叩,“妈妈能进来吗?”
  我用手指去够绳结,绳结是活的,只要拉动其中的一根,立刻就能松脱。
  我正打算开口回答她,手腕上束缚的感觉却未如意料中的那般消失。
  “晚晚?你怎么了?”
  没有听到我的回答妈妈敲门的声音变得更急促。
  “没,妈妈你等一下。”
  我咬紧牙关想从绳索里挣脱,但能够腾出的空隙压根不足以使我的手钻出来。
  “怎么啦?快给妈妈开门,妈妈有事情跟你说。”
  “你等一下,我在找东西。”
  “你先给妈妈开门啊,不然妈妈去拿钥匙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顾不得疼痛,听着丁零当啷的钥匙声,靠住衣柜艰难地站起身,将手压在床头柜的角上,硬生生将绳索捋了下来,抄起桌上的剪刀,割开脚踝的绳子。
  “在找什么呢?”
  “找衣服,今天有点冷,我想加件毛衣。”
  如果妈妈没有目不转睛地盯住我,我现在应该气喘吁吁地倒在地上,为死里逃生感到万分侥幸。
  “我给你找,”她迅速从衣柜里的收纳盒里抽出一件叠好的橘白条纹毛衣,“这件怎么样,现在还没有特别冷,不用穿太厚,不然降温了得穿特别多。”
  手背火辣辣地疼,我不敢伸手去接毛衣,怕她发现我手上的异常大惊小怪,敷衍着嗯了声让她放在床上,我待会试一试。
  “你妹妹今晚不回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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